“谁?”
他回答:“苏叶,是我。”
“你是谁?”
他一脸茫然,说:“就是我啊,我是袁……”
最后两个字堵在他喉头,声带仿佛僵硬了一样,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实验室里灯光明亮,只剩下苏叶一个人坐在细胞间的超净台前,有条不紊的进行细胞操作。
她表情木然,看不出和平常有什么区别,但手上的速度明显慢下来。
她在等待他的回答,等他说出他自己的名字。
“咚咚咚,”他敲门,声音带着些迟疑,“苏叶……你还好吗?”
男人站在门外,略显得手足无措,他知道自己应该说出那样简单的三个字,可他就像着了魔一样,始终说不出话。
门外和门内都安静下来,实验室里的二氧化碳培养箱有规律发出噪声,尤显得孤寂。
雪花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嘈杂的碰撞声。
男人在门外靠墙站着。
路过的人都有些好奇的看向这个模样看上去颇为周正的年轻人,窃窃私语着走远。
“这人……看上去有些面熟。”
……
走廊的声控灯亮了又熄灭。
他在等,也在怕。
他在等苏叶出来找他,却也怕苏叶要找的不是他。
终于,走廊里不再有人经过,声控灯也不再亮起,他整个人都被黑暗包裹着,像是难以挣脱的枷锁,将他牢牢禁锢其中。
他陷入冥想。
他记得这里,前一段时间,他就是在这里带走了她,并对她施暴。
那时候,空气还是湿热的,梧桐大街上的树荫郁郁葱葱,遮挡住炙烤的太阳。
……
不知道过了多久,“吱呀”一声,走廊里投射下一道光。
原本坐在台阶上的袁彻宇看到光亮,立刻跑到苏叶身前。
苏叶看起来神色没有什么异样——她刚刚花了一些时间来去除眼睛哭过后的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