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南宫凌仰天大笑，他觉得自己几乎活成了一个笑话。
或许是因为记忆不完全的关系，他对南宫一族其实并没有多少归属感，所以，当他的心偏向段紫谦那一方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段紫谦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其实就连当初他的血能暂时压制惑心术，也是脑海里模糊的记忆告诉他的，所以，那时他们才能顺利压制墨羽、秦瑶，甚至段紫谦身上的反噬。
而他血液里的秘密，似乎就连南宫清也不知道。这是当初他和紫谦手里一直握着的筹码。
但今天残酷的事实却告诉他，南宫心竹竟然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才是南宫族真正的少族主。
然而，南宫心竹的死他也是其中的推手之一。
南宫凌颓然无力地滑落呆坐在地上。
此刻，阳光扑面，却是那般的冰冷。
一直以来，他从未想过摘下面具，或许是潜意识里在拒绝着真相。
如今面具摘下，真相也随之揭露。
秦瑶神色复杂地看着颓然倒地的南宫凌，话到嘴边，但千言万语到了这一刻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痛她也曾经历过，但只怕南宫凌此刻的痛要比她曾经更甚。
那或许是毁灭性的打击。
白前辈为了她，又做了一回坏人。
秦瑶苦笑，心下五味杂陈。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只有世间万物依旧遵循着它们的轨迹，林间斑驳的阳光一点点的没落在土地里，太阳慢慢沉下，月亮悄悄升起。
“这里是哪里？”白老头有些嘶哑的声音撕开了笼罩的寂静。
头疼。白老头拍了拍有些沉的脑袋，他好久没有喝这么多的酒了，也好久没醉过了。
“秦瑶丫头，你怎么也在？”白老头环视四周，当他的目光落在树下一动不动呆坐在那里的南宫凌时，所有的记忆刹时回笼。
他为了保护秦瑶而伤害了南宫凌……人生啊，总是无法两全的。
白老头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他走到南宫凌的面前，原本醉意迷蒙的双目清醒了几分。
“如果你要怪就怪我这个老头子吧，跟秦瑶丫头无关。当然，你什么时候想找我这个老头子报仇都可以，我老头子是不会逃的……”
白老头叹息着，伸手就要扶起南宫凌。
“走开！”南宫凌忽然一把甩开白老头的手，骤然站起，“你们都给我走，走…”
他状若疯魔一般大吼，双目赤红，额间更是黑气隐现，面色却败灰如赤金。
“不好！”
白老头心一沉，正欲去扶南宫凌，却被南宫凌张口喷出的鲜血溅了一身猩红。
南宫凌倒了下去。
“秦瑶丫头，快护住他的心脉。”
秦瑶连忙将南宫凌扶坐起来，一掌抵上了他的背心，为他护住心脉。
一旁，白老头正在为南宫凌把脉。
“他体内气息怎会如此凌乱？”白老头一双花白的眉毛拧得死紧，
“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堪堪稳住南宫凌的气息，秦瑶看着南宫凌苍白的脸不解地问。
白老头神色凝重，“他好像是体内血脉突然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攻击？”
“这怎么可能？”秦瑶往四下里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