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结束了，你去医疗舱里做恢复治疗。”铎纳扯下手套丢医疗机器人，口罩也摘了。“如果不出意外，你十五天后就能对抗最新一代的格斗机甲。我给你预留了一个月的联练习时间，好好适应改造后的身体。”
博士眼底一片淤青，很疲惫的样子。她大大地呼了口气，亲自将医疗舱遥控过来，设置成修复治疗模式。
“谢谢，铎纳博士！谢谢您给我重返阿伦戴尔的机会！”实验品走下手术台，深深地给铎纳博士鞠了个躬，才肯躺进医疗舱去。
坐在角落里的老教授，沉沉地叹着口气，很轻的动作摇了摇头，表示不能理解。他肩上和髋骨位置，都扣着手术台上用的安全锁，没法儿起身阻止女儿做任何事情，只能摇头、叹气、不理解。
父亲的动作，铎纳是看在眼里的，却不做任何表示——他们父女俩解决问题的方式，大约都是一致的，给对方时间冷静。
铎纳做了一台史无前例的手术，冷静够了，起身朝另一个角落走去，皮皮在那里。
皮皮跟老教授一样，肩上和髋骨位置都扣着手术台上用的安全锁。从进来到现在，她就一个姿势歪在墙角里，没人给她喝水，也没人给她冰敷退烧，全然一副自生自灭的状态。
她脸颊上两坨紫红，浅粉色的碎发糊了一脸狼狈。不晓得某人瞧见她这模样，有没有心痛。
铎纳踩着软底的手术鞋过来，手术服都没脱掉，就站皮皮跟前。她用手背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吩咐医疗舱：“给她打一支退烧针。”
医疗机器人过来给皮皮打针，铎纳扯掉皮皮眼睛上蒙的黑布，这才去旁边的更衣室里，换掉手术服。
“嗯……咳咳！”
这个年代，退烧针的功效很强，两分钟见效。等铎纳换完手术服出来，皮皮已经醒了，烧也退下去了。
“你在诺瓦念书？”跟皮皮说话，铎纳还是很恭敬的。对付学院派，她有自己的一套。
皮皮撩起眼皮，瞄一眼说话那人。可能因为药效没有过去，青少年老眼昏花，那一眼之后，她眼皮又耷拉了下去，一歪脑袋靠在墙上，不敢动。
铎纳遥控机器人倒了杯热水过来。“喝点水吧，你高烧好几个小时了。我在做手术，怕你晕血，才没敢给你打退烧针的，抱歉了！”
作为伪“系统”的云歌，早就无语了。他心道：“起先不是这个态度吧？想让我原谅你吗，没门儿！”
皮皮在各种难受中，听见他两人隔空吵架，懵了一脸的逼。她醒来的时候撩眼皮瞄的那一眼，其实没看铎纳，单单瞧见一间手术室的场景，两人怎么就隔空吵起来了。
她鼻子里一个嗤声，闭着眼睛跟铎纳玩笑：“我以为你们抢亲呢，原来不是。有什么治不了的疑难杂症需要我动手的，尽管开口。不用把我绑在这里横加威胁，要折扣啥的。我不收治疗费！”
“你要是吓到我了，拿手术刀的时候手会抖的，万一给你的患者切错地方，可不好。”
“但是话说明白，手术我可以做。能不能治好，我不就管了，反正我也只是个蹩脚大夫。”
铎纳听她说抢亲的时候，还笑了一下，紧接着就被她的胡言乱语打破了幻想。“什么，你是医生？”
“不是说了吗？蹩脚医生……”皮皮终于睁眼看世界了，瞧见一群白大褂围在铎纳身后不远的地方，再一次纳闷了。“你们那么多医生……我真的不太喜欢医生这个兼职。如果是你们自己能够解决的问题，麻烦饶了我。”
兼职？好吧，是兼职就好……
“你是诺瓦军事工程学院毕业的？”铎纳言归正传，不跟她闲聊。
皮皮挑一挑眉尖，小嘴儿做个扁扁的“o”字口型，不晓得这女的在说啥。只听见云歌在她脑海里说话：“跟她闲聊，幺鸡五分钟后就到。”
果然，皮皮开启了胡吹海吹的模式。“诺瓦军事工程学院……你怎么查到的？连我的专业都查到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