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对奸夫淫夫。
洛行云目送他们走远,下巴一抬,冲着裴衍指尖夹着的储存卡:“拍了什么?给我瞧瞧。”
裴衍动作很快,听见背后鹤望兰的脚步声,已经取出了单反的储存卡。
不过他能骗得过鹤望兰,骗得过体育老师,却骗不过洛行云。
他太聪明,也太懂他。
更何况,他在主席台上看洛行云,洛行云也未必不在人群中看着他。
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就赶上来,心急如焚地帮他瞒天过海。
裴衍把储存卡装上,整只相机抛给洛行云。
洛行云接过沉甸甸的单反一瞧。
站着的他,走着的他,笑着的他,沉默的他。
上课的他,吃饭的他,睡觉的他,做题的他。
各式各样。
全是他。
只他一个人,在裴衍的取景框里闪耀。
洛行云不爱拍照,除了洗脸刷牙也不怎么照镜子,翻阅着这些照片时,才惊讶于他眼里的自己原来是这般模样。
没有滤镜的高像素镜头下,扑面而来的少年气,干净得除了青春二字,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
“裴主席偷拍我啊?”洛行云放弃浏览那些多到拉不到头的照片,摇了摇手中的相机。
裴衍优雅立在原地,风吹散发,漆黑双眼是不见底的深渊。
他凝视着洛行云,安静地不辩解。
洛行云把相机丢还给了他:“我男朋友拍我,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
说着,惬意地往栏杆上一靠,享受冬日里难得不凛冽的风。
裴衍从取景框里凝视着少年俊秀的侧脸剪影,良久,问他:“不害怕吗?”
他生病了。
病名为他。
洛行云转过头来,冲着镜头笑,眼尾的两道细线很清隽:“这有什么好怕的?”
“普通人都会害怕。”裴衍调到文件夹,浏览着一些不那么正常的照片。“我拍过你的身体局部。”
白皙手腕上的桡骨。
后颈的性腺留的一缕发。
无意间扫过来的琥珀色眼睛。
笑容下的喉结。
扬起的衣摆底下,那把纤瘦的腰肢。
垂在裤缝边的十指……
他按下快门的时候,并不是纯粹被美感召,所以这些特写,总是透出一股隐秘的色气。
裴衍抬起漆黑的眼:“你的每一个部分,都是我的性幻想对象。”
“看来……裴主席很喜欢我啊。”冬天的下午,淡月出现在朗空,月痕投影在琥珀色的眼睛里,散发出清浅的柔光,“巧了,我也喜欢你,不然也不会一时冲动,就在教室里对你做那种事。”
裴衍非但没有被取悦,总是优雅文静的脸反倒露出一丝狰狞的进攻性,幽邃的双眼里也卷起泼天的风暴,强悍又悲哀:“你喜欢我什么呢?喜欢我对你好吗?如果有一天,我对你不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