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有何吩咐?”
“巡视之后每天要来给我请安,汇报各方情况,还有,我让你退你才能退。”
“……”
好,我看在你姐的份上,忍!
车轮子陷泥里了,推不动?
“太傅一定有办法,顺便锻炼锻炼。”
看在你年纪小不懂事,我忍!
衣服烧了个洞,殿下就只喜欢这件。
“太傅是国家栋梁,一定有办法。”
看在你这一嫁基本上没有机会回家了,可怜啊,我再忍!
“这碗酥酪一股馊味,听说太傅最爱吃,赏了!”
看在……哎,忍无可忍!
太傅于是又病了。
窝在马车上恹恹的,不能去巡视,不能去抬车轮,补衣服,别说酥酪了,黄金酪也不要吃。脸色如土的趴在软垫子上,有气无力的对过来探视的殿下说:“微臣……病入膏肓……只怕……时日无多……惟恨……咳咳咳……不能再为皇室……尽忠……再于殿下……鞍前马后……咳咳咳……”
殿下白着脸对旁边侍奉着的沉璧问:“太傅这是什么病?她不是装的吧?”
沉璧摇了摇头,正要开口,拿袖子捂着嘴,一串咳嗽,比他家主人咳得更挖心掏肺。
笑笑挣扎着说:“此病恐怕会传染……请殿下快回避吧……殿下千金之躯……若是……臣万死莫赎啊……”
小三小五两个面如土色的赶忙把殿下给架出去。
挨他们走了,笑笑爬起来,“沉璧,别咳了,人走了!”
谁知那边真的是咳得止不住,笑笑急了起来,揽过来就要给他顺气。沉璧猛的憋住了气,苍白的脸上憋出了两团血色,清幽幽的眼神也憋出了泪花儿。
笑笑吓得忙松了手。
沉璧背过身去一番猛咳,边咳边说:“小姐……没……事,沉璧……沉璧……先……回了……”
这一番跌宕起伏,风云暗涌,尔虞我诈,也就不必多述了。
只是随着渐渐接近两国的边境,皇子殿下也渐渐的消沉起来,似乎那些过人的精力都终于随着那漫漫长途而消耗尽了。
队伍走了一个月,到了一个叫贺泽的地方,天气开始变得不好。
天色昏沉沉的,厚厚的乌云掩住天空,一丝缝隙都不留。
到了晚上,下起雪来,待到天明,雪又化了一半,道路泥泞一片。
若曦的那些使者是有经验的,说路况这样,前面的山路更坏,车子是一定不能过的。这里离若曦边界只有五十里左右了,不如把车重都留在贺泽,人骑马先过去。等天气好了,再从若曦国派人来接车。
笑笑觉得有理,便把车子留下,还留下郑捷的四百人看守着,只留了一百名护送人过去。
嗯,病人也得留下。怎么着也不能让沉璧在这种天气骑马吹风了。
沉璧起初不肯,但前进了一段,到了一段山梁以后,发现马匹也常常打滑,人骑在马背上有点危险,不得让人牵着马而行,如此,笑笑再也不肯让他跟着了。
好说歹说,郑捷还派了五个亲兵送他回去,结果笑笑反而不放心了,咱没人么?
让春和送他回去。春和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牵着他的马过来,把沉璧从泥水里拎起来,直接放到马背上了。再将身上背着的一个小包袱解下来,往笑笑怀里一扔,圈马回头,牵着就走。
什么人啊这是!不过……有他看着沉璧,郑捷那白眼狼再多几个人围着献殷勤也不怕。
这么一想,笑笑眉目一宽,在后面挥着手说:“你们就乖乖的在贺泽呆着,我完事了马上就回来找你们。”
她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差点就没法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