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悄悄离开了杨府。
扬州城西是最鱼龙混杂之地，这里有乞丐、流民、游侠儿，更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在这里交易。
越是月黑风高，这里越是热闹非凡。
楚檀穿梭在狭窄的巷子里，躲开了两个揽客的妓女，打晕了五个妄图抢劫他的匪徒，最后终于来到一处民宅，敲了敲院门。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是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大汉。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将楚檀迎进去，并将院门紧紧反锁。
进了屋，那彪型大汉立刻卸掉所有伪装，摘去胡须，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男子朝楚檀跪下，沉声道：“卫五见过世子。”
楚檀找了个椅子坐下，“起来吧。”
“谢世子。”卫五起身给楚檀倒茶。
楚檀微微抬手，“捡重要的说。”
卫五放下茶杯，“是。”
“三皇子的盐场就在城郊，他让人买下那块地建了个庄子以掩人耳目，实则开采了许多盐井，日日挖掘。不过从两个月前起，清河山庄的防护变得更加严密，我们的人已经进不去了。另外三皇子的人已经对我有所怀疑，我让人打扮成我当时的样子出了城，引走他们的注意力，应该蒙混过去了。”
楚檀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他和临虞拐卖百姓的事有头绪吗？”
卫五道：“只查到一个赌场似乎和临虞公主有点关系，赌坊的老板是公主府管家的一个远房亲戚。那个赌场我去过，里面贩售一种叫神仙醉的东西，赌徒们都争先购买。”
楚檀指尖微顿，“神仙醉？”
卫五点头，“五两银子一钱，当时属下觉得太贵就没买。”
楚檀抬眸看他，“没钱了？”
“有，属下只是觉得钱要花在重要的地方。”卫五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面瘫的模样，除了说话时嘴唇开合，再没有半点生动的神情，像个假人。
楚檀眉宇微凝，“我直觉这个神仙醉会和此事有很大关联，搞清楚是什么东西。”
卫五：“是。”
“上次送到南边的盐怎么样了？”
卫五：“细盐很受南越人欢迎，不出半月就卖光了。”
两个月前他们劫走了三皇子的八条盐船，并将这八千石盐悄悄运送到了大周南方的边境，也就是与南越国接壤的地方。
之所以运到这里，是因为如果在大周境内，如此大量的制盐贩盐，很快就会被朝廷发现，三皇子也会有所察觉，反倒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而南越国边境是楚檀的大本营，卫王府和朱雀军曾一起镇守在这里，守卫着疆土和百姓。
后来卫王府被抄，元景帝想要收回朱雀军。朱雀军只有不到一万人，但个个是精兵悍将，是一支骁勇善战的神武之师。
可惜朱雀军只听令于卫王，直接失踪了，连皇帝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其实他们是被楚檀暗地召集起来，仍然驻守在南方，听候楚檀的命令。
八千石盐运到边境以后，采用楚檀从容钰那里得到的制盐之法，制出五千石的精细盐，送到了大周与南越国开通的贸易之路中。
南越国富庶，只是地方太小，物资匮乏。南越人光有银子却花不出去，全靠这条贸易之路改善生活品质。
因此精细盐一经发售，纵使售价比普通的盐贵了三倍不止，仍然很快被购买一空。
这下楚檀的钱袋子瞬间充盈起来。
楚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黑眸中流露出淡淡的讥削意味，“燕明煊还真是我的财神爷。”
卫五垂眸站立，不发一言，仿若雕塑一般。
天色快要破晓，两人交谈完毕。
楚檀起身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正色道：“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去完成。”
卫五面容冷凝，单膝跪地，“但凭世子吩咐。”
“你让海东青给蔡舒送信，让他把父王留给我的那块玉牌派人带过来，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