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他珍藏，他觉得楚青雀会喜欢。
“来不及了。”楚青雀今天吃饱饱，抱着肚子，看着手机念叨：“我得回家了。”
他这回出来，也是跟保姆阿姨磨了许久，阿姨心软，总是纵着他，明明爸爸前脚刚走，后脚还是放他出来了。
但就算是阿姨纵容他，他也不能在外面待太久，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再晚，阿姨就忍不了了。
女人耐心都是有限度，就算是你再好看也不能踩在阿姨底线上蹦跶。
温离只好挑了两本自己最喜欢漫画送给他，并且拉着蒋洛去帮妈妈收拾桌子，霍连山自然拿起外套，送楚青雀下楼。
从温家小区出来时候天上还飘了一层细细毛毛雨，打在身上带来些许凉意，不冷，甚至还有点舒服，仿佛连夜色都被这雨浸得温柔了些。
出了小区就是一条街道和几条纵横小巷，他们要走过长长小巷，出了小巷才能打车。
月光下小巷子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宁静，霍连山踩着地上石子路，看着地上拉长长影子，突然间想起来楚青雀刚来找他时候，被他回头看一眼，就立刻转过身面向墙壁，假装自己没跟着他样子。
霍连山眼眸一瞥，正看见楚青雀侧脸。
从温离家出来时候楚青雀还顺了颗棒棒糖走，此时正含在嘴里吸“啧啧”响，他唇线粉嫩，在月光下闪着润泽光，小舌头一卷，棒棒糖在他嘴里转了个圈，磕碰在牙齿上，发出“哒”一声轻响。
霍连山像是被火星烫到了一样，匆匆避开了眼。
说来奇怪，才见到楚青雀时候，霍连山就觉得楚青雀这张嘴长得——勾人，总是忍不住看，总觉得这两瓣儿小嘴就该含着点什么东西才顺眼，让他舍不得挪开眼。
可是现在再看，却又觉得这种心思太过亵渎，连看上一眼都让他有一种莫名罪恶感，让他浑身都跟着发紧。
霍连山偏过脸，转而去盯着小巷石子路里看了。
小巷两边多是高矮不一平房，脚下有一段是土路，有一段是石子路，讲究一点人家会在门口修上一块水泥路，天上繁星闪烁，霍连山跟楚青雀并肩走在小巷子里，楚青雀还在念叨温离家饭菜好吃，温离打游戏好厉害，温离送小人书看起来就很有趣样子，张口闭口都是温离。
楚青雀讲了半天，一句关于自己都没听到，听霍连山直咬牙根，心想，手足残杀确实该安排上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去比赛啊？”突然间，旁边楚青雀靠过来，抱着漫画，掰着手指头算：“我明天要回学校上学。”
马上临近高考了，之前还被爸爸说过，现在保姆也不给他请假了，他不能再逃课了。
“两天后开始海选初赛。”霍连山终于撩起眼皮，话只说了一半，等着楚青雀继续问。
“那我两天后过来一趟。”楚青雀蹙眉沉思，缓缓点头：“时间差不多了？”
霍连山压着翘起嘴角：“什么时间？”
楚青雀捧着手里漫画，一脸严肃点头：“两天后，确实该找温离拿新漫画书了。”
霍连山：
手足相残，从明天开始。
这回从温离家离开之后，楚青雀在九点前准时回了家门，在保姆谴责目光中回了房间，洗漱过后掏出本子。
窗外雨滴淅沥，被窝里，楚青雀窝着算账。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他费心思比之前十八年都多，他把跟这件事儿有关所有人都算了一遍，想起霍连山妈妈，又是深深叹息。
也不知道霍连山对他妈妈是什么想法。
在楚妈妈留给楚青雀信里面，楚妈妈提了好几个女人，其中重点包括霍连山母亲。
这些女人都是楚父情妇，楚妈妈怀疑楚父在外面还有别私生子或者私生女，只是她没抓到，她只抓到了一个霍连山，当初她大闹一场之后，楚父就开始打地道战了。
可惜楚妈妈生病去得早，否则楚青雀应该能见识到两个老狐狸现场飙戏，外加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风起云涌战场上暴风老妈闪亮登场”，不像是现在，只能对着一张纸，干巴巴想着他以后该怎么办。
霍连山母亲姓李，叫李茹，b市本地人，身份证号和照片都有，以前还是个老师，后来被楚妈妈打断腿之后辞职了，后来去做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那么，李茹知不知道自己儿子当年被丢给谁了呢？
楚青雀一个开了上帝视角人看着手里纸，长叹一口气，然后把纸盖到了自己脸上。
先着手找一找，等高考结束后，他跟霍连山坦白之后，再把霍母消息一并交代出来，到时候霍连山还想不想找他母亲，都让霍连山自己来选吧。
越想越头疼，楚青雀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哪怕今晚大雨将城市颠倒，明天他也要爬起来拥抱学校。
想到明天课程，楚青雀不由得长叹一声，我十八岁，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