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电话，手指微微攥紧，最后还是把酒店的地址发了过去。
他甚至没让宋乔有推脱的余地。
而宋乔不得不反复咀嚼秦晚的那句话：他到底图你什么。
这种诡异的默契，对现在的宋乔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依旧是那辆低调的黑色卫士，宋乔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也没问林宴打算去哪。
她瞥见后座垒了一堆拆封的卷宗，格外谨慎地把眼睛摆正。
林宴瞧她变得很正经，不由低笑：“你今晚吃饱了吗？”
宋乔诚实道：“跟老板吃饭，就是变相工作。”
他空出一只手，忽然从门那边拎出一个纸袋，递给宋乔：“深港的同事说这家面包很好吃，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她接过来，默默感叹林宴心细，她的确喜欢吃面包，尤其是可颂。
嘴里道谢，宋乔也不假客气，拿了一块可颂吃了起来，味道果然不错。
他认真开着车，在红灯时停稳，忽然看向宋乔：“过段时间一中有场优秀毕业生演讲，你收到通知了吧？”
宋乔回忆片刻，想起了那条被无数工作沟通淹没的微信。
邀请是以前的班委发来的，她问宋乔能不能回校参加这次活动，跟师弟妹分享目前的工作和生活，顺便为准毕业生们加油鼓劲。
一中本是名校，不太张罗这种活动，可近年来求学之路越来越卷，学生们压力颇大，校领导也想抓一些“成功案例”回来给后辈打打鸡血。
宋乔受林宴提醒才想起这回事，当时她因为忙着跟项目，只和班委说了声看看工作安排，就没了下文。
林宴又低声问：“我们一起回去？路上搭个伴。”
宋乔听他这样说着，心跳陡然快了半拍，接着很快复了平静。
她毕业之后已很久没有回过母校，这次倒是个好机会。
不过活动远在几月之后，她现在也给不了确切的答案，只得说到时候看看。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谁也没提起晚饭时颇有些古怪的气氛。
车停好时，宋乔发现她被林宴带到了海边。
她读大学那会儿还时常来深港玩，工作后一年难得来一趟，就算来了也是为了开会，至于深港哪块儿有什么好风景，宋乔一概不知。
两人下了车，此时已接近午夜。
宋乔觉着林宴不是这么疯的人，明明俩人第二天都有正事，可不知为何，他们就是这样做了决定。
不需要问，也不需要明说。
宋乔回到酒店就换了条轻便的裙子，初春的南方仍有些冷意，她下车之后被风一吹，不自觉打了个抖。
林宴很自然地解了外套，又绅士地递给了宋乔，她接过来，身上有暖意，鼻息间又萦绕起那阵若有似无的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