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柏林倏地亮起眼睛，接过袋子扒拉开，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
刚出锅不久的糖炒栗子真好闻。
嗅觉敏锐的江枢苒默默地在一旁跟着嗅了嗅。
甜兮兮的，有翻炒烤焦了的焦糖味。
“量不多，少买了一些。计算过卡路里了，以你的运动量摄入这些，不会导致上镜问题的。”塞西尔拧开一瓶水递给柏林，“有五分钟休息时间，慢慢吃。”
柏林笑起来脸颊两边的猫纹一闪而逝：“嘿嘿好。”
路过的工作人员看见了两人的互动，忍不住打趣两句：“哦豁这家糖炒栗子在本地很有名，但不是连锁店，外地人专门找去买的话估计做功课了，小林真是找了个好助理啊。”
柏林已经逐渐不会惊讶，朝着塞西尔做了个鬼脸：库库库，快乐。
五分钟休息时间，江枢苒本来想走过去找柏林说会话的。
但是塞西尔跟柏林一起剥栗子一起吃，那种氛围让人插不进去。
江枢苒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有点发愣。
这些天来，这样的对话，这样的场景，好像常常上演。
从他们的对话中，江枢苒慢慢意识到一件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原来不是因为人类和超自然生物之间有物种隔离，所以他们才没有共同语言。
江枢苒他们跟柏林相处的时间远超过塞西尔，时至今日依然无法跟柏林顺畅的聊天，找不出话题可以一直聊。
要不是柏林听不懂，要么就是队友们听不懂。
塞西尔也不是人类。
他来到柏林身边的时间没有他们长，可是他已经知道如何去找当地的好吃的买给柏林吃，清楚的知道柏林的喜好，明白他对上镜有要求，能同时兼顾让柏林开心又不影响工作。
而这些，几年过去了，江枢苒他们并没有主动去了解过人类生活中的小习惯。
他好像理解一点为什么对柏林来说，塞西尔跟他们不一样了。
塞西尔会为了柏林去学去接触人类的生活乐趣和文化知识。
而不是总是想’啊他是人类我是人鱼’，仅仅是认为他们之间有很多阻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江枢苒长久以来一直认为，物种之间的不同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和鸿沟。
但他这段时间亲眼看到塞西尔在走近柏林的生活，一步一个脚印。
他在切切实实地走向他。
所以这么多年他们还是队友。
而塞西尔对柏林来说是不同的。
江枢苒总觉得自己对柏林是有好感的，但回想起来，他好像并没有为柏林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