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劲头要是用在念书上，他考个大学是肯定没问题了。
&ldo;我后天去上班了。&rdo;老妈吃饭的时候说了一句。
初一抬眼看了看老妈，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老妈的声音了，他白天在学校，只有中午在家吃饭，放了学就去拳馆，再回家的时候全家都已经睡了。
&ldo;去哪儿？&rdo;姥姥问。
&ldo;以前水站的同事给介绍的，一个卖净水机的店，&rdo;老妈说，&ldo;每月有低薪，卖了机子还有提成。&rdo;
&ldo;卖净水机啊？&rdo;姥姥啧了一声，&ldo;那能有多少钱，你这死眉塌眼儿的能卖得掉机子？&rdo;
&ldo;要不姥，姥你，你去？&rdo;初一看了姥姥一眼。
老妈愣了愣，看着他。
姥姥也非常震惊，愣了起码三秒才一抡胳胳拿着筷子往他脑袋上抽了过来。
初一一把抓住了姥姥的手。
&ldo;反了天了！&rdo;姥姥喊了一嗓子，站起来就要拿凳子。
初一速度一脚把凳子踢开了。
&ldo;你看到你儿子了没！&rdo;姥姥震惊得声音都提高了一倍，瞪着老妈，手指着初一，&ldo;你教出个什么玩意儿！&rdo;
&ldo;我没教过，&rdo;老妈夹了口菜，&ldo;我早管不了他了，也不想管。&rdo;
一直没有说话的姥爷突然跳了起来，扳着桌沿儿一掀。
桌子被他掀翻了，碗盘砸了一地。
一家人都定在了原地，看着姥爷。
初一感觉姥爷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想表达什么，反正他经常这样，突如其来，换取一片迷茫。
然后他自己也站那儿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了。
初一起身，拿了手机出了门。
离下午上课的时间还早，他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得去了河边。
北风吹得很急，初一往年都很注意天气，他不太喜欢冬天，因为他那两件穿了好几年的羽绒服扛不住风，冬天对于他来说太遭罪。
但今年他却没太注意，什么时候秋风凉了，什么时候北风刮了，他都没注意，也许是因为今年他自己偷偷买了两三件新衣服，没有感觉到寒冷。
也有可能他脑子里的事儿太多，天气已经没有空间去琢磨了。
他忙着打工，忙着打拳，忙着寻找小李烧烤。
小李要知道有人这么执着地每天寻找他家这个烧烤店，一定会非常感动，到时他就去让小李给他办个吃串儿卡。
初一张开胳膊迎着风活动了一下，拿出手机，拍了几张河边的风景，避开了河沿。
之前清理过的河沿上的垃圾们又回来了。
初一看着一大片垃圾，还好现在天儿冷，没什么味儿。
他转过身，树洞安静地等着他。
&ldo;不想过年，&rdo;他把脸抠到树洞上时，才真的感觉自己长高了，虽然不像以前晏航那么吃力，但也得好好摆个马步了，&ldo;想快，快点儿中考，我想去，个外地的学，学校，然后接，着打，打工，放假了就，去旅游。&rdo;
说完他忍不住笑了，有一种解放了的感觉。
&ldo;如果我走，走了，&rdo;他摸了摸树干，&ldo;我会想，你的，你是知道我，所有秘，秘密的……洞，洞精。&rdo;
想了想，他从兜里摸出了小皮衣钢镚儿按在了树干上：&ldo;这是镚，镚精，你俩认，识一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