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忍耐一下，我也是，明天下午结束我就回来，争取赶在晚课结束之前。”说这话时，车木澈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急切。
反倒显得屏幕上的林矜一有些平淡了。
不过林矜一不是很希望车木澈这么赶，昨天车木澈告诉自己被抽了三管血后，她上网查了一下飞行员的审核标准，她想车木澈能够好好休息。
“你明天回来之后，好好冲个澡睡个好觉吧，不用来等我。”
“我又不累，就要等，不过如果你放学没看到我就先回家哦。”
林矜一看自己也阻止不了车木澈，只好点点头说好。
然后两人就静默的看着对方，也不说话。
林矜一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微妙。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恰当地结束通话。而对面的车木澈，难得有身份有理由地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自己想看的人，就算啥也不做，就静静的看着他都觉得知足了。
不过还是不忍心打扰林矜一晚上的时间，快捷键截了好多图，才恋恋不舍地对人说：“你去洗漱吧，好好休息，不要熬太晚，我也回宿舍休息了。”
“好，晚安。”
“晚安。”
林矜一挂掉电话的一瞬间，车木澈坐在宿舍楼下的石阶上，翻看着刚刚截的几张林矜一，小小的脸，白白的，看着就很好摸，照片上的人，眼神躲避的看着别处，看着有些羞怯和无措，可爱死了。不过这好像真的是“失联”的这几年里，两人第一次视频通话。其实他之前就想打，可不敢，怕打扰，也觉得冒昧。
把图片修建了一下，设置了桌面和聊天背景，站起来，自言自语地说：“小姑娘有点没良心，啥时候接电话的速度能和挂电话的速度一样。
大晚上出来打电话的后果就是，车木澈转头准备回去的时候，迎面走来了这几天带他们的总教官，还是熟人。
关振眯着眼，脸上洋溢着关爱的笑容迎面走来，车木澈端正身体，嘴角扯着一抹笑，看来是躲不过了。
“关叔，这么晚还没休息呢？”车木澈把手机放进兜里，头微微低下，对来到跟前，看着四十来岁，头发有些秃顶的关振，十分亲切有分寸地打招呼。
关振显然比白天松和了不少，说话就像是家里的长辈一样平易近人。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臭小子，我还想说你不是在北临上学吗？上次和你爸吃饭他还骄傲地说等你开上战斗机他就退休。”
车木澈笑着一一回应：“就觉得江海不错，所以回来了。我爸说的挺对的，我进去了，他还怎么没混啊。”
说着这么嚣张的话，关振却不觉得车木澈在说大话，这几天这小子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有些事情指日可待罢了。
“这话也就你敢说。”其实要不是经验实力摆在那按车泽的年龄，早几年就该退休了。虽然国家综合实力日益强盛，但仍旧缺少优秀且有实战经验的飞行员。
车木澈也笑了，“我爸说不定期待着退休呢？”
“哈哈哈，还是你懂你爸。”关振头微微后仰，爽朗地笑着。
车木澈：“关叔，那我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关振：“好，明天结束不着急的话来家吃饭。”
车木澈：“关叔，我还真有点急，下次有机会吧。”
关振看着大晚上出来打电话的车木澈，内心猜测，试探性地说：“你小子不会是晚上出来跟女朋友打电话的吧？”
被说中的车木澈也不瞒着，反而笑着点头，说是。
关振：“看你这德行，嘴角都快挂得住耳根子了，那下次有机会你俩一起来，我也见见这姑娘。”
车木澈：“没问题，不过这姑娘您见过。”
怕关振问下去，知道是林矜一，万一在他坦白之前告诉了林前进，那他岂不是影响自己在未来岳父心中的形象，到时候一顿打肯定跑不了了。
于是赶忙打着哈欠，“不说了，关叔，太困了，晚安。”说着就侧身离开了。留下关振原地疑惑。
他见过？谁家姑娘？第一反应是——老林家的？他们这群人，就林前进自己有闺女，其他全是儿子。但又觉得不是，就那个女儿奴，想当年他家关瑞牵了一下他家小丫头的手，林前进直接走过去把自己闺女抱起来，还警告的看着自己懵逼可怜的小儿子。
关振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到谁，背着手，出了宿舍楼。
这一晚，林矜一初尝到喜欢的人赶着盼望回来的喜悦，清甜甘冽，回味醉人，睡前把聊天记录里车木澈发来的照片，在修图软件里P了一下，可可爱爱的，林矜一满意的把图片设置为聊天背景。
明明夜深人静，墨染枝头，可内心的雀跃跳动声愈加强烈清晰，意外的是，临睡前的潜意识，不是以往知识过滤和对明天的计划安排，此刻林矜一不可自抑，也无意察觉的，是她满心欢想明天见面的场景。
渐渐平稳的呼吸，伴随着渐渐褪去的墨色，短暂的进入美好的梦乡，赶在太阳跃出地平线之前，起床迎接崭新且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