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缺簪子。”觉出他投来的目光,石曼生低头看向脚边不远处的一片荷叶,动了下眉。这片荷叶在一池之中并不显眼,和一旁的相比还有些偏小。可偏偏此刻入了眼,她也就顺势盯着看了一会儿,很自然地忽略了柳木白的视线。
此时,侍女们已经摆放好了瓜果,正沿着桥往岸边走,路过他俩边上纷纷弯腰行礼。
“大人,都备好了。”
“下去吧。”
“是,大人。”
柳木白没有继续纠结簪子的事,很有礼地引着石曼生走上了九曲石桥。石桥的桥面很低,几乎贴着池面,只要稍抬脚就能触到一旁的荷叶。他在她前头两步距离,衣袂飞舞,如风起波。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随着桥的曲折变向,怡然看着湖面的不同风景。
当真是——九曲蜿蜒桥,曲曲景不同,东南西北望,步步如生波。
待二人行到桥中央的时候,一直走得好好的柳木白忽然停了步子。
“石姑娘可在恼我?”
石曼生不得不也停了下来,两人站在一池荷叶之中,气氛有些微妙,她牵出了一个笑,“大人何出此言?”
他回身,视线凝住她,“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稍低了视线,“在下并不是很理解大人的意思。。”
柳木白又看了她一会,目光灼灼,“那日,阿甲被我罚了三十板。”
那侍卫挨打了?石曼生眼中流露出些许惊讶。
“从古松亭回来那天,我就问了他。他说那一箭是他故意打偏,想试试你侍卫的身手。”
石曼生视线有些飘移,她没想到柳木白会开门见山地说这事,便打着马虎,“是吗,原来他是故意的?”
“嗯。我也是故意的。”柳木白的声音沉了下来,“我故意不去寻你,总想着,说不定能看到你主动找我一次,和我理论阿甲的事情。结果,还是我去寻的你。”
——寻我?他确实是来寻了自己,在离开青州一个月后,为了那位中毒的“重要人物”寻了自己。
她波澜不惊地回复道,“今日能帮到大人,是在下的荣幸。”
柳木白视线转向了那一池荷叶,“你果然是恼我了。”
“大人言重了。”她岂敢?
他轻笑一声,声音不愉,“若我不去寻你,你是不是会一直不来寻我?”
石曼生没有作答,沉默以对。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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