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夏近秋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血中竟然散着森森寒气。
在一旁监视的阿甲有些诧异地收了下眉——寒毒?百里宫的人也会中毒?
血吐尽,夏近秋的脸上的青灰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见夏近秋终于缓过了气,石曼生悬着的心松了下来,急忙取出银针,不能继续压迫筋脉。
然后,她又细心地为师叔掖好了被子,将那火炉也拿近了些。
“能不能麻烦你,给点热水热茶?”,她看向阿甲,声音嘶哑。
阿甲没说什么,点了点银针数量,拿在手中走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热水喝热茶有人送进了屋里,紧跟着的还有他们三人晚上的食物。
“大人,都办妥了。”
“嗯,人死了就不大好了。”柳木白坐在百里宫的正殿之中,就着殿中通明的灯火,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手中的册子。
“大人。”
“还有何事?”
阿甲略带疑惑地说道,“那位夏师叔突然发病,看她模样……似乎是发了寒毒。”
“哦?寒毒?”柳木白起了兴致。
“属下正觉得奇怪,如此平常的毒物,为何会在百里宫人身上发作。”
寒毒是一种慢性毒物,性烈但常见,可是对于蛊毒卓绝的百里宫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东西才是。那夏近秋不过三十年纪,可她身上的寒毒分明是病入膏肓,为何不解毒呢?
“确实有点意思。”柳木白食指轻敲桌面,略一思忖,吩咐道,“你再多观察观察,看看,可有其他怪异之处。”
“是,大人。”
阿甲走后,柳木白复又翻看起了桌上的册子。册子里的字迹清峻雅致,字如其人。
——腊月二十五,晴。通义县城夜市,与她绕去牡丹巷……
看着接下来那一段描写,柳木白不屑地压平了嘴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笑,他怎么看不出那石曼生如何可比牡丹了。他之前可真是瞎了眼了。
册子接下来又写道:
——误食其血,浑身麻痹。闻解药,须臾恢复。解药药味刺鼻,装于青绿红木盖小瓶中,瓶上有三条黑色竖纹图案。
石曼生的血有毒?
他拿起朱笔将这一段话圈了出来,刚才从她身上收下来的东西里就有这么一个青绿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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