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栖看到他的笑脸，更加确定面前这个顶着季青临的脸的人，根本就不是季青临。
季青临如果有一天这么笑，大概就是世界毁灭的那一天了。
那个人并没有理会鹿栖，只是自顾自地把话说下去：“你是我的第十位妻子，之前的妻子都因为我的蓝色胡子而离开了我。”
鹿栖斜睨着他。
那人笑笑。
如果他不是季青临，那么对于鹿栖来说，他就是走剧情的npc。
“这个屋子里面里面装满了金银财宝，还有无数平常人都得不到的珍宝。”他拿出一串钥匙，扔在桌面上，“这里是所有房间的钥匙，我给你开启所有的门、拿走所有财宝的权利。”
一串钥匙挂在那人修长的手指上，几乎所有的钥匙都长一个样，除了一把金色的钥匙，特殊得十分明显。
“这一把金色的钥匙是走廊尽头的房间的钥匙。”
鹿栖读过蓝胡子的故事，自然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是什么。
“所有的房间你都可以进去，除了走廊尽头的那一间房间，你无论如何都都不能打开。”
鹿栖不想要和他废话，干脆走过去，一把去接钥匙。
看到他的手过来，那人立刻收住钥匙，避开他的手。
鹿栖挑眉，略微不快。
“你的脾气变得不太好。”他笑着说，“最近没有吃药吗？”
鹿栖已经很久没有吃药了。
“你的情绪不稳定，所以一定要记好我的话。”他认真地看向鹿栖的眼底，“不要去打开最后的那一扇门。”
“啧！”鹿栖冷笑，然后伸出手，一把从他的手中夺过钥匙。他稍稍抬起头，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那人，说：“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进那个房间，那么不把钥匙给我不就可以了。既然你把钥匙给我了，那就想我进入那间房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人摆手，一脸玩味地看着鹿栖，“我从不帮人做选择，我只把选择摆在人的面前。”
鹿栖挑眉，他抓到了他话语中奇怪的用词，“你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我？”他惊讶地抬起头，“我是季青临。”
“等我一拳头捶过去，你就知道你自己是不是季青临了。”鹿栖难得暴躁，嘴巴几乎不经过脑子的抗议，就把一句话吐了出来。
“哈哈哈。”看到鹿栖失控的样子，他仰头大笑。
鹿栖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等会就会知道我是不是季青临。”他把钥匙放到鹿栖的手上，随后悠然自得地站起来，“我现在出门，第二天就会回来。在那之前，这一栋房子属于你一个人。”
说完，顶着季青临脸的人就离开了。
鹿栖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目送他。
感受到了鹿栖的视线，他在走出门后，特意回了一个头。
此人的眼神暮气沉沉，就像是要枯死的树根一样。
当他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就开始有点像是季青临了。
季青临那不带希望的、不期待任何东西的、仿佛已死之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