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的安危还悬在她心上,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本来十分明智的室友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粟文心里一阵阵堵得慌。
但是她等了一阵还不见安幸出来,只能哼一声,重重躺下了。
又过了很久,安幸才磨磨蹭蹭从厕所里走出来,默不作声地坐到了自己椅子上,拿起了手机。
陈楠希写了一会儿字悄悄看安幸一眼,发现她虽然拿着手机,但是脸色苍白,手指其实也放在手机上一动不动。
她暗暗叹口气。
傍晚之后白粟文的一些状态不对,她相信观察力很强的安幸也看出来了,但是也许和白粟文没有说出自己对未来的忧虑一样,她和安幸也心照不宣地没有挑破白粟文的焦虑,因为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观点和心态要么靠自己调整,要么靠结果证明,说服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说多了还容易吵起来。
接下来白粟文看起来越来越焦虑,她和安幸为了照顾白粟文的情绪,也贴心地关了灯希望她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情绪能好转。
没想到白粟文的情绪反而更糟糕了,还迁怒到了安幸。
因为很明显,她和安幸都观察到了,丧尸只有嗅觉和视觉敏感,对声音是没多大特殊反应的,不然她们昨天和今天吵吵闹闹这么久,又是搬床又是说话又是接水,甚至连冲水都不止一次,早该引来丧尸敲门了。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她就没有特别提,安幸也没有说,没想到白粟文真不知道。
而安幸,唉,安幸。
你应该解释一下的呀。
陈楠希心里有些气安幸一声不吭,又有点心疼她的一声不吭。
她放下笔,整理了一下桌面,慢慢站起来,打开了灯。
“粟文,你睡了吗?”她温和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内响了起来。
“……所以声音是不会引来丧尸的,它们只有视觉和嗅觉敏感。之前事情太多,我和安幸都忘了提这个,对不起啊。”
听着陈楠希温和的声音,白粟文脸上红彤彤的,这回不是哭的,而是臊的。
“不是不是,”她已经从床上下来了,面红耳赤地对陈楠希摆手,“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我刚刚在想事情,一直睡不着,所以心浮气躁,一点小事就炸了,是我自己笨,还冲动,错怪了安幸。”
说着,她走到安幸身后,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安幸的衣角,声音低低的,“安幸,对不起啊,我干蠢事,错怪你了。”
安幸没动,白粟文就红着脸继续道:“安幸安幸,好安幸,你理理我,我之前没说,我这个人笨,脑子想事情不清楚的,有时候会做错事,安幸你别把我犯蠢放在心上,我做错了什么,你骂我一顿就好了,像上次你拦我乱喝ad钙那样就很好啊,我虽然笨,但是我很听话的,真的,我不怕骂,我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