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车在和平小区门口停驻。
田梓昕跳下车,左手撑住车窗边沿,挥着右手同他打招呼:“周一见啊,谭总。”
谭文推了推眼镜,校正她说:“是明天见。”
田梓昕仰脸望天,皱着眉,硬是假装听不见:“诶,你说什么?”
谭文勾唇,声音说得更大一些:“明天八点半,我在市图书馆等你。”话落,又想起什么,“记得带纸笔和翻译文稿。”
田梓昕真想仰天长叹,瞧见他认真的模样也只能点头说好。
回到家,田梓昕张开四肢往床上一趴,随意晃悠双腿,半天都没力气站起。
空调风呼呼地吹,她合眼小睡片刻,才起身将外套仍在椅背上,迷瞪着眼睛,边打哈欠边往洗漱间走。
外套晃悠两下才勉强挂稳,口袋里的手表随及掉落,‘啪’的声响,滚入床底之中。
田梓昕洗完澡,随意地吹干头发,趴在桌案边写电子手账,根本没留意掉出口袋的东西。
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尽数记录,笔尖停顿稍许,才在‘拥抱’和‘牵手’两词上做着重标注,悄然抿唇笑,身体的疲惫缓解很多。
待将手帐全部做完,她才裹着薄被倒入床畔,合上眼,自是彻夜好梦。
隔日,闹钟响过三遍,‘叮铃铃’的声响回荡在房间内。
田梓昕从被子中探出手,左右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找到藏于枕头底下的手机,尚未睁眼,就条件反射似地关掉闹钟。
耳畔顿时清净,可没过两秒,铃声再次乍响开来。
田梓昕的指尖下意识哗啦,铃声却依旧未歇,恍惚地睁眼,屏幕上显示是谭文的来电:“喂。。。。。。有啥事啊谭总?”
话落,对面安静三秒。
田梓昕又对着话筒‘喂’了两三声,迷迷糊糊地说:“不讲话,我就挂了啊。”
“现在是八点。”
谭文的声音十分平静,“你半个小时内,能赶到市图书馆吗。”
“我去图书馆干啥。。。。。。”
田梓昕扯过薄被,边打哈欠边说,“周末就该—”话尚未说完,‘蹭’地坐起身,“我去!差点给忘了。”
手机那头似传来轻声的笑,谭文的语调比想象中柔和:“别忘记文稿,十分钟后,我在小区外等你。”
“好的,好的。”
田梓昕赶紧掀开被褥,来不及找拖鞋,单脚点地朝前蹦,“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谭文从车窗内探头,想在众多独栋中找寻着田梓昕的位置,轻声说:“我等你。”
“好。”
田梓昕挂断通话,甩臂将手机丢到床上,打仗似地抢着时间,刷好牙洗过脸,胡乱将发丝拉扯平整。
她把翻译稿和笔塞进包里,左手提着鞋跟,右手在锁门,钥匙脱离锁扣的一瞬,拔腿就往楼下冲。
今天是周六,和平小区外并没有卖早餐的出摊。
田梓昕仰头望一眼太阳,拧巴个脸嘟囔:“这么晒,早知道出门带瓶水了。”虽如此说,却已没时间再回家,只能拖着脚步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