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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仅五人,除春和外,还有两名宦官,一左一右地立于大殿两侧。太后带来的宫人,皆侍立殿外,不曾入内。  案上平摊这一卷竹简,太后读了几行,摇了摇头:“《老子》。这是黄老之术。文帝景帝时,无为而治,省苛事,薄赋敛,恭俭朴素,毋夺民时。只是到了武帝朝,与孝武皇帝所需,背道而驰。这一套便束之高阁,不想陛下竟是也喜古时圣天子所言,垂拱而治。”  刘藻闹了个脸红,她看这卷书简,是因它就摆在案上,倒没有想的这样多,她甚至不知,文帝景帝,是以黄老之术治理天下。  “为何黄老之术,与武帝所需,背道而驰?”刘藻虚心请教。  她似是刚入学的童子,遇有不懂便问,见了何人,都能被她奉为先生。  太后今日前来,倒不是与她谈论武帝是如何治国的:“武帝爱折腾,自朝中,至郡国,再到匈奴大宛于阗百越,都让他折腾了个遍。到时自有先生,来与陛下讲授国史。”  听闻会有先生,刘藻眼睛亮了亮:“何人将为吾师?”  小皇帝好学,太后答道:“自有大臣们商议。”  刘藻一听,也不再问,心中却不免多了几分期待。她什么都不懂,如何治理天下,如何驾驭朝臣,甚至连大汉有几国几郡都一概不知,自然希望能有人为良师,引导她做一个真正的皇帝。  大臣们已在商议,想来不久,她就能有良师教导。  刘藻心生喜悦,又问太后:“太后有事,使人召见便是,何以亲自前来?”  “倒也无旁的事,晨起听闻陛下染恙,心中挂念,特来看看。”太后一面说,一面看了眼书案,略含责备道,“既是染恙,便该安心歇着,何必着急。“  她语气亲近,刘藻有些不习惯,心下又不免多思,太后这般亲近,为的什么?面上则是笑了笑,笑意颇为腼腆,道:“多谢太后关怀。”  太后一笑,话语却忽然一转,道:“我听闻,大朝后,陛下容色苍白,腹痛卧床,谢相未经通禀,直入殿中,至床前探视。谢相此举,甚为不妥,只是她关切圣体,一时心急,望陛下切勿见责。”  小皇帝顿时脸色微红,又忙正色道:“朕明白。”倘若太后不提,她还未发觉谢相直入床前,甚是不妥。  太后显出欣慰之色,继续道:“谢相乃是先帝股肱,甚受先帝倚赖,有她辅佐你,我也好放心。”  此处刘藻便不懂了。她由太常与礼官教习,二月来,学了些为君者之风,稍稍外朗了些,并不那么惜字如金,也习得些许礼仪,知晓当如起卧饮食,只是具体的事,她仍是一无所知。  先帝倚赖谢漪,她曾听胡敖提起过,究竟如何倚重,则无人与她说过。  刘藻点了点头,以示明白。  太后站起身来,她来此似乎只是为谢相不妥之处解释一句,又嘱咐新君,倚重谢相。刘藻起身相送,心中则略微惊讶,太后与谢相,何时这般好了?前几日,她们尚为她居何处,起过分歧。  太后缓步至殿前,回头见刘藻送她,与她道:“不必送了。”  刘藻见已至殿外,确实不好再送,便抬袖一礼:“太后慢行。”  太后点了点头,又伸手理了理她肩上褶皱的衣衫。刘藻险些忍不住后退,幸而她站住了。  “陛下有恙,当先知会我才是,怎能先去请谢相来?谢相虽是能臣,究竟是外臣。我与陛下方是至亲,无不能言之事。我知陛下对我有心结,想是有人说了什么,使得陛下误解。这也无妨,时日久了,总能看透人心。”  拳拳之言,甚是动人。刘藻却将她的话一字一句,刻入脑海,细细咂摸她话中之意。  “我已是太后,再无所求,何必来害你,徒生动荡?陛下……”太后看了看皇帝,叹了口气,竟不再往下说,举步而去。  刘藻抬袖下拜,直至太后走下高台,方直起身,望着太后远去的背影,蹙起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底已是秋日,秋风渐起,凉意浸体,刘藻又觉腹间有些疼,又有些闷。数名宦官捧着数十竹简,匆匆赶来。上到高台上,才知皇帝在此,连忙跪下了行礼。  刘藻目光低垂,落到他们身上,微微弯了弯唇,道:“免礼。”  春和在她身后,见她出声,方上前道:“外头风大,陛下入殿去吧。”  刘藻点了点头,走回殿中。  再入殿,却没有方才来时,决心勤勉的乐观积极了。  她不由打量起这间大殿。  大殿铺设了地板,入殿皆在门口去鞋履,着布袜而入,故而门前有一宫娥侍奉。大殿宽敞,足能容纳百人,两排柱子支起殿梁,甚是宏伟。刘藻看着那些房柱,想到她年幼时听的一则故事,说的是荆轲刺秦王的古事。  荆轲入秦,图穷匕见,秦王见事不好,掀案而起,绕着柱子跑,来躲避荆轲的追杀。  秦王的大殿也该如宣室般宽阔宏伟,有这样多的柱子,方能使二人,在殿中一追一跑。  刘藻走到御案后坐下,殿中境况,顿时一览无余。她这才觉出陌生来。她从前所居房舍很小,远比不上宣室殿庄严,更不及承明殿华丽。  刘藻微微舒了口气,振作起精神来,思索太后适才那番话,有何含义。  太后似乎是为谢相不妥处解释而来,但临去前,那番话,又似为她们之间的生疏而伤心。  刘藻并不怎么相信,她确实已是太后,但未必再无所求。倘若只要居太后之位,便别无所求,她又何必与谢相一同谋废昌邑王?昌邑王在位,她也是太后。  更使刘藻心惊之处,则是太后与她分居二宫,但未央宫中发生之事,不过一个上午,太后在长乐宫便一清二楚。傀儡  大汉的规矩,大朝仅在每月朔、望日举行一回。大臣们出入宫门需有“门籍”,门籍上载有姓名貌状。无门籍者不可擅入宫门。  景帝朝时,魏其侯窦婴惹恼了窦太后,窦太后下令除其门籍,便是不许他再入宫来。  大朝之外,大臣们各自办公,遇有事要奏,也可入禁苑奏事。武帝勤勉,当政之时,宫中朝臣往来,奏议不断;至如汉初时的惠帝,朝政落于其母吕后之手,大臣们数月都未必能见惠帝一面。  刘藻想好了要勤勉,但她发觉,皇帝要勤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宦官将竹简奉上书案,刘藻低头打量了两眼,竹简带了些黄色,显然已放置许久,并非新鲜的奏报。刘藻翻了几卷,才知皆是诸子百家之著作,并非朝政案牍。她愣了一下,问道:“这些竹简,可是御史大夫给的?”  汉承秦制,用的也是三公九卿制。  三公九卿制是当年李斯为秦始皇制定的。三公是指太尉、丞相、御史大夫。太尉掌兵事,武帝时,改太尉为大司马,多由大将军兼任。丞相掌政务,统领百官。御史大夫则执掌群臣奏议,监察百官,下达君王诏令。  刘藻要看百官奏章,自是向御史大夫讨要。然而得来的,却是些古籍,与朝政毫无干系。  派去讨要文牍的宦官回道:“皆是御史大夫给的。”  刘藻默然,她想过大臣们兴许会以陈旧案牍搪塞。她对朝政一窍不通,便是陈旧案牍,也能学到许多,只要拿到,就好了,却没想到,御史大夫竟会直接拒绝。  御史大夫杨敞,便是昌邑王退位那日,见了青鱼佩痛哭武帝的老者。当日他是帝师  刘藻派遣一人,去大臣们处询问“听闻诸卿正为天子择师,可已定下何人能为吾师”。  这回去人回来颇快,喜气洋洋道:“帝师已有人选,乃是雒阳桓匡。”  “雒阳桓匡?”刘藻从未听闻此人之名,但她自以见识浅薄,并不因未闻其名,便小看此人,而是笑问:“此人有何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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