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这日恰逢老夫人忌辰,刘藻往旧宅祭拜,遇上了同来拜祭的谢漪。  已过了半年,谢漪的伤都好了,只是阴雨天骨头胀胀地疼,有时还会肿胀。半年间她们虽再无单独相见,谢漪的境况刘藻都知晓,她一见她便道“听闻荆楚之地有神医,善治骨伤,我已遣人去请了,倘若顺利,这几日便能进京。”  要紧事这样多,一件件都是大事,忙且忙不过来,她却还分心到她的伤上。谢漪既感动又无奈。重伤落下的顽疾最难治愈,恐怕神医也束手无策。  刘藻信心满满,想是那神医的名头与事迹极响亮。谢漪不愿泼她冷水,笑道“如此倒好,我也派了人去打听何方有神医,不想还是陛下动作快。”  刘藻听谢漪如此言语,倒是担心起那神医不顶用,使谢相白白高兴一场。她口上不说,心中想的却是还得多派些人去寻,天下之大,总有能人,即便治不好谢相的顽疾,留在京中为谢相调养身子也好。  她倒忘了她们间体弱多病的是她,从来都是谢漪担心她病了累了,照顾不好自己。  既是偶遇,刘藻自不愿早早离去,谢漪也舍不得走,二人便在旧宅停留。  很奇怪,从前哪怕三两日不见,刘藻都会积下满腹话语,只等见了谢漪便与她说,然而今次,她便无那般强烈的倾诉欲望,仿佛只与谢漪待着便很好,说不说话倒不打紧了。  还是谢漪见她缄默无语,寻了话来与她说。  当下最大的事还是抗击匈奴。与武帝时倾一国之力与匈奴作战不同,如今往边疆的供给也就一国赋税中的十之七八,各方节俭些,就很周转得来,尤其是皇室,刘藻这两年日常衣食都降到了最低,省下钱来,都送去了军中。  谢漪在公事上一贯无私,这时到了私底下,不免就与刘藻抱怨“文儿去了这般久,只在三月前寄回一封家书,稍稍提了提战况,称还算应付得来。也不知是报喜不报忧,还是果真如此。如今三月过去,那边境况也不知变好变坏,当真使人忧心。”  上了战场,谁能保证必然平安?刘藻也不敢说大话宽谢漪的心,只好冷酷道“丞相养大的孩子,若连那点担子都挑不起,留着也是无用。”  她这话里,不止冷酷,还带了不少酸意。谢漪便望着她笑。刘藻被看得不好意思,有些别扭,又有些闷闷地嘀咕了一句“朕都无此殊荣。”她可没有长在丞相跟前,时时受她照拂,日日听她教诲。  “可我在你身上倾注的心血,要比在文儿身上多得多。”谢漪道。  刘藻一听,觉得将谢文比下去了,她还是谢相最喜欢最疼爱的那个,又展颜欢笑起来。  看着是成熟稳重了,却还是喜欢抓着细枝末节来与旁人较高低,还是幼稚。但谢漪并不觉失望,反倒想陛下常日埋头于案牍,为边军之胜负,为苍生之福祉操劳挂心,已是够辛劳了,能在她面前轻松无矫饰,得片刻安闲,倒是好事。  谢漪与刘藻倾吐了对谢文的牵挂,刘藻也与她倾诉烦心事。  “武帝有博望侯,三出西域,勾连各国,我却连个能出关去瞧瞧匈奴动向的人都没有。”匈奴异动,必然是关外出了什么事,这是众人都认定的,可偏生怎么都寻不出一个能为她去打探周详的人。  满朝君臣近日都在为此事忧心,谢漪哪里不知,她此前也无良策,但到了这里,却让她想起一个人来。  出使西域,道途劳苦,故而众人所想皆是身在壮年之人,能受风沙侵蚀之人。谢漪到了旧宅,在老夫人的灵位前上了香,猛然间顿悟,壮年人中无此人才,老人家中有啊。  她与刘藻道“有一人,能为陛下效命。”  刘藻眼睛一亮,急问“谁?”  谢漪道“关内侯苏武。”  刘藻大喜过望,苏武在武帝时出使西域,被匈奴抓获,囚于北海牧羊,匈奴放言,除非公羊产子,否则绝不放人。他多年无音讯,朝中皆以为他已遇害,苏武却牧羊十九年,志向不改,一心向汉。直到昭帝时,再度使人出使匈奴,方知他尚在人世,将他带回大汉。  关内侯这爵位,还是刘藻即位后封的。只因苏武年岁大了,日常不出现人前,她竟也没想起此人来。  “苏君在匈奴十九年,对匈奴定然了如指掌。”刘藻喜道,她看了眼天色,今日是来不及了,便道“我明日一早,便亲自登门。”  谢漪道“陛下对他有厚恩,苏武定会帮陛下这忙。”  早前梁集与太后乱政,苏武之子投在梁集门下,后梁党覆灭,苏武之子按律当斩,且还殃及满门。刘藻听闻苏武的事迹后,很是敬佩,不仅赦了苏氏门庭,连苏武之子也未斩杀,只囚于牢中,倘若哪一日大赦天下,苏武再行奔走,兴许还可获释。如此可谓厚恩,苏武对此极为感激,时常与人赞叹皇帝的仁慈。  有这一桩,苏武必会竭力效忠。他年近八十,要他再度出使自是不能,但大汉绝不乏勇敢血气的男儿,此前无人担任,只因不识匈奴言语,不知关外风情。有了苏武,可选拔一批勇士,交与苏武教导,不出三月,便能培养出一批使节来。  解决了一件大事,刘藻身心通畅。谢漪见她高兴,自也欢喜。  日头西渐,已是黄昏。  谢漪见时候不早,正要告辞,刘藻却拉住了她的手,期盼道“我们在此留一夜。”  她微凉的手像是忽然间变得火热,使得谢漪的心也跟着滚烫起来,她看了眼刘藻,触上她希冀的目光,面色微微发红。刘藻以为她是担心为人所觉,忙道“我们先前,也常有外宿,并无人察觉,偶尔一回,不要紧的。”  谢漪思索片刻,终是点了头。刘藻比听到苏武名字时更为喜悦,拉住了谢漪的手,便不放开,与她道“我、我想你想了许久,每夜都辗转难眠。”  谢漪也想她,但她纵是被思念埋没,也说不出如此称得上露骨的话语,只微微转开头,低声道“嗯。”  刘藻想,今夜是她们的。光是想一想,都使她周身都如置火中,从心口蔓延出滚烫的燥热,她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谢漪的嘴角。谢漪吓了一跳,她们太久没有亲密,光是这样轻轻一吻,已使她心跳紊乱。  刘藻察觉了她的紧张,指腹轻轻地在她的腕心,沿着她的脉搏,来回轻抚,使她渐渐放松下来。  谢漪被她安抚,靠在她的肩上。刘藻低首,看到她的脸侧,耳朵与颈,依靠着她的谢相格外柔弱,刘藻觉得像是拥有了便是要将她的天下都夺走,也要好好保护的珍宝,小心翼翼地将脸颊贴在谢漪的发上。  相依许久,谢漪方直起身,轻声道了一句“真失礼。”  虽是黄昏,但天还亮着。  她说这话时,脸尚微红,语气也无责备,多的是婉转缠绵,使得刘藻愈加心动。  旧宅一切都有,房舍是日日有人洒扫打理的,内里摆设也俱完好,只缺了米粮。皇帝在此,自不会让她饿着。胡敖得知陛下与君侯要在旧宅留宿,忙使人打点食材。  这一年来,刘藻与谢漪虽不常相见,可她们的心贴得更近了。胡敖是皇帝最倚重的内宦,自然熟知皇帝心意,故而不知何时起,私底下跟着相府的人,改称谢漪为君侯,也将她视为主上。刘藻  点了一夜的炭火不知何时已熄灭了,室内余温恰好,既不会冷,也不觉干燥,暖得恰到好处。  谢漪尚在睡梦中,靠在刘藻的怀里。刘藻已醒了,在她的眉心轻吻了一下,又觉不够,这样的一吻并不足以使她满腔的爱意有所寄托。她与她更靠近了些,直到能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声,方觉好一些。  冬日的窗纸是重新粘过的,用了帛中上品,既透亮又结实,将寒风阻于窗外。刘藻便看着窗外渐渐泛起亮光,从黑夜至黎明。  她今日得早起,去登苏武之门,于是她便暗自祈求天亮得慢一些,好让她多与谢漪待一会儿。  谢漪睡得很熟,她一只手搭在刘藻的腹上,手心舒展开,贴着刘藻的衣衫。刘藻一面望着窗外,一面将手覆到谢漪的手背上,无意识地与她十指交缠。谢漪大约是真的累着了,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天光大亮,刘藻不能再拖了,有些懊恼又带着不舍地起身,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袍,将自己打理齐整了,方回到床前,轻声唤道“谢相,醒一醒。”  谢漪被唤醒,睁眼之时,水雾迷蒙,待看到她身前的刘藻,眼中的迷蒙渐渐散去,清醒过来。她光是看着刘藻,脸都有些泛红,装作镇定地坐起,还未开口,领口便随她坐起散开了,露出胸口上的点点红痕。  刘藻的目光被吸引,愣愣地看着,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萌萌。”谢漪抿唇道。  刘藻被惊醒,忙挪开目光,唇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谢漪显然是不自在的,又甚无奈刘藻在这事上的大胆,她竭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将领口合好,偏生刘藻又笑得傻乎乎的,一看就知她在想什么。  谢漪叹了口气,道“可都打点好了?”  刘藻点点头“这就去了。”  话语一出,脑海中的点点旖旎都消散不见,刘藻倾身,靠上谢漪的肩头,温声道“好好保重。”  谢漪摸了摸她的后颈,道“陛下亦然。”  刘藻无声地在她肩上依靠了片刻,直起身时,眼眶泛红。她转过身,道了一句“那我去了。”便不敢再停留,飞快地推门而去。  谢漪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昨夜温存之后,只余一人的房里显得格外寂寥。  刘藻至门外,车驾已备。每与丞相分离,陛下的心情都不好。胡敖低着头,不敢直视圣颜。刘藻面色冷硬,强行忍耐,方不至于回头。她登车坐定,心下不住地想,谢相独自留在房中会是什么心情,是否也觉落寞不舍。  她越想越觉牵挂,却又不得不重振精神,将思虑转到朝事上去。  苏武是忠良之辈,自有风骨,朝廷用得着他,纵使只是一道诏书,他都会万死不辞,更不必说皇帝亲自登门。他身子骨健朗,年近八旬的人,行走起来,步子仍旧稳稳当当的,听皇帝说明了来意,苏武叹道“国家太平了这些年,朝廷与关外往来自是少了。商贾中倒有些出关行商的,对关外诸国颇有了解,可他们最是滑不留手,靠不住。”  苏武在这上头见地很深,他信不过商贾,早年他在北海牧羊时,曾有一个过路的行商,他请那人将他尚在人世的消息带回大汉,那人口上答应,后来却又食言,使他翘首以盼数年,终至心灰意冷。  刘藻也是这个意思,要商贾配合是可,但全部依赖他们却是不必。  “有卿公心体国,朕无忧矣。”刘藻笑道。  阵前还在僵持,匈奴来势汹汹,说什么都不肯撤兵,且还学会了谨慎,不再莽进,如此一来,这仗倒是更难打了。刘藻欲遣人出使西域,不只是看看西域出了什么大事,也是想与他国合兵,好来一个前后夹击,将匈奴彻底歼灭。  苏武慨然道“陛下用得上臣,臣自不敢辞,唯有尽心报效。”  有他肯效命,至少不至于束手无策了,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头。  刘藻回宫,特下令取道旧宅前。途径旧宅之时,她掀开窗帘张望,门前空空,相府的车马甲士皆已不在,谢相也离开了。  刘藻抬手按住胸口,闷闷的,极为难受。  还要多久,能不能再快些,让她们不必如此分离。  明明时常相对,却只能假作君臣。  回到未央宫,刘藻立即命人去选取数十名壮士,得是体魄强健,头脑机敏之人,最好还是在朝中任职,能读会写,知晓些边城境况的官员。  这样的人,本就对边境情形有些了解,只需跟随苏武学上一两月,便可持节出塞。  底下的大臣得此诏命,因有体魄强健一条,便将目光对准了军中,择取十余名二十上下的郎官。其余名额则在朝中选取,中选之人多出身将门,家学渊源。  刘藻看了名录,挨个查看了过往履历,还算满意。出乎她意料的是,韩平竟毛遂自荐,也欲同行。

书友推荐:上司总想以上犯下再敢躲一下试试?山村傻子神医医汉软欲道爷要飞升夏诗怡陈阳我的绝色老板娘宦海官途黄昏分界正经人谁写日记触手贴贴饥渴症段雅馨林小涛都重生了谁谈恋爱啊林峰林云谣原神:开局沙海,直抵神座明月照我我的马甲是无限副本最大的BOSS蛟龙出渊,十个师姐又美又飒!君榻
书友收藏:玄学美人,爆火香江京雪之夜开局揭皇榜,皇后竟是我亲娘九玄之王妙手小神医人人都有读心术[红楼]穿成五零炮灰原配大国崛起:重生1978搞科研女主又被反派哄跑了[快穿]夏诗怡陈阳小说免费读妙手天医官场:从离婚后扶摇直上别问我谁是迪斯科[八零]大国崛起重生1978搞科研蛟龙出渊,十个师姐又美又飒!离婚后,我转身娶了女领导主角陈阳夏诗怡小说夏诗怡陈阳妙手小神医妙手天医陈阳夏诗怡免费阅读全文巅峰妙手天医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