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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最好吃得清淡,可刘藻素喜肉食,只与她一碗清粥,恐怕又是难以下咽。腌制过的肉,走了油腻,又留有肉味,正好让她配着清粥食用。  胡敖垂手听罢,道了声诺,退下了。  能不能退烧,今夜是关键。谢漪衣不解带地守着,不住的查看刘藻的境况,殿外医官也不敢有分毫懈怠,都坐到一处商量如何用药,病势如何,以便巩侯随时传唤。  一夜间刘藻用过两回药,进了半碗粥,皆是谢漪照料,不曾假手他人。  胡敖见她这般熬着也不好,便劝她去歇一会儿。谢漪也知不能强撑着,便令人抬了一张榻来,置于殿中。  她合衣睡了两个时辰,始终是半梦半醒,总牵挂着刘藻的病况,总担心她渴了醒来,无人及时递水。  至天将亮,她干脆起身了,召了医官来诊脉。  医官一摸脉息,便松了口气,脉相平稳了许多,体热也降下去了。这回的病来势汹汹,但却不像从前那么难对付。  医官与谢漪禀了,便去与同僚商量着修改药方,将原先药方中药性较重的那几味药减了用量。体温降下来,用药便不必那么猛了,还是温和一些,以静养为主的好。  到下午,刘藻已经不那么昏沉欲睡了,她见谢漪一直守着她,昨夜多半也没好好歇过,便劝她去睡一觉:“我已愈了大半了,你去歇一歇吧,不必守着了。”  谢漪捧着卷竹简在看,闻言,抬头扫了她一眼,又继续看那竹简。  刘藻将自己折腾病了,本就心虚,见谢漪不理她,也不敢再劝。可她究竟还是关心谢漪,没多久,又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去吧,有宫人呢,不必一直守着的。”  谢漪搁下竹简,淡淡道:“怎么,陛下嫌臣服侍得不好,要换人来侍奉?”  刘藻吓得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她本来就是一脸病色,这一惶恐,更添了两分可怜。谢漪才心硬了一会儿,见她这般模样,也不忍再为难她了,将她的手塞回被下,道:“我有分寸,你好生养着便是。”  刘藻点点头,眼睛却始终不离谢漪。  谢漪说的有分寸,并不是单单口上的有分寸。她知晓要照顾刘藻,不能将自己累垮了,常趁刘藻睡着时也去补一补眠。  刘藻的体质,一旦病了,必是大病。还未等谢漪与医官们将这口气彻底松下。她的体温又升回来了,这一回势头凶猛,险些烧伤了心肺,医官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方将她的病况堪堪稳住了。  一场风寒,折腾了半月,她才算全好了。只是病了一场,身上乏力,手脚绵软,再加上医官嘱咐,务必再静养些时日。她干脆就靠在床上,没有起身。  朝政积了半月,奏疏大约堆了一间屋子了。谢漪见她无碍,便令人将奏疏拣要紧的搬来寝殿。  呈到御案上的奏疏皆是经人看过的,分了轻重缓急。谢漪拣紧要的来批,她如往日那般,先取了一空白的竹简,欲将批示写在竹简上,再由刘藻抄到奏疏上。  刘藻倚靠在床上,见此,她心下一动,道:“不必这般曲折,直接批上便是。”  谢漪笔下一顿,目光清冷地望过来。  虽不忍心不理她,但谢漪仍生她的气,不爱惜身子的毛病不能惯着,故而这几日,她将她照料得无微不至,面上却又冷着她。  刘藻被她看了一眼,就紧张得手脚都无处放了,语气也软弱下来,道:“不必,不必麻烦的,你批我批都一样。”  谢漪淡淡道:“好生养病,勿论其他。”说罢,低下头去,不再理会她。  除了许多年前,谢相还未对她动心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般冷淡过。就连当初,她急昏了头,欲以社稷苍生成全她们的名分时,谢相都未这般冷颜相对。  刘藻顿时像是有一口气喘不上来,心口处揪紧了疼。她沉默了一会儿,想要听话,好好养病,可她一合上眼,就是谢漪冷淡的样子。  刘藻心乱如麻,漪儿只是生气了,她陪个不是,保证往后绝不再犯,她必会原谅她的。可她虽这样想,却没半点把握。  她睁开眼睛,怯弱地看了谢漪一会儿。谢漪察觉她的视线,想要不理她,但没坚持多久,还是朝她看了一眼,冷声道:“可是臣在此地扰了陛下清净,以致陛下不能入眠?”  她从前哪里与她说过这般生分的话。刘藻神色黯淡下来,与她诚恳地认错道:“我知错了,今后都不犯了,你别生气。”    谢漪已心软了,但她想起,从前萌萌也答应过她会照顾自己,结果却是食言。  “这样的话,陛下从前也说过。”谢漪平静道。  刘藻便无话可说了,她言而无信,是她理亏。  谢漪低头继续看奏疏。  一室寂静。  刘藻就如被什么挠着心肺,难以安宁,她不时看一看谢漪,又不时翻转个身,在床上辗转翻腾,不过一会儿她就满头是汗,连呼吸都重几分。  谢漪不理她,她难受得紧,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便禁不住哀哀道:“漪儿。”  谢漪的笔停顿了片刻,刘藻心都提起来,眼巴巴地盼望谢漪能看她一眼。可很快笔又落下来,继续流畅书写,传入她耳中的是谢漪冷淡的声音:“陛下歇了吧,若觉臣吵扰,臣移去书房也是一样的。”  “不要!”刘藻忙道,不敢再闹了。  她闭了眼睡,哪怕睡不着,也不敢睁眼,不敢出声。  竹简翻动的声音不时传来,轻微而舒缓,很能促人睡眠。大约是累了,刘藻合了会儿眼,睡意竟就漫上来了。  她双目沉重,就要睡去,半梦半醒,忽然惊了一下——谢相不理她了。  她猛然睁眼,寻找谢漪,看到谢漪就在不远处,便松了口气,而后又犯起愁来,谢相何时方会再理她。  眼前逐渐模糊,如同一汪温水包裹了她的身子,舒适而倦怠。  刘藻的呼吸平缓起来,一下一下,绵长而规律。谢漪站起身,走到床边,替她掩了掩被角,又用手心试了试刘藻额头的温度,确定没有发热,方安了心,回到书案后,继续手中的事。  大病之后,四肢酸乏。又因医官叮嘱,务必要再养上半月,刘藻便一直在寝殿中,不曾往前朝。  幸而前朝有李闻支应,还有韩平也能顶事。她升任廷尉后,上手极快,且借着孙次卿的案子立了威,虽后来居上,竟无人敢轻视。  至于禁内,原先她还得看一看账册,管一管宫中黄门与女官的提拔与贬谪,但谢漪来后,便不必她过问了。  前朝后宫,都用不着她。刘藻也只能好好养病。  这原是很好的,她什么都不必管,安安生生卧着便可。但谢漪不理她了。刘藻便是怎么都不安生,时时刻刻都想着这一事。  她在床上卧了半月,眼下好全了,便欲起身,但医官不许,要她再多歇上两日。刘藻正欲动怒,便见谢漪捧了饭来,连忙调转脸色,严肃道:“就听爱卿的,朕多躺上几日,养病总得打根底养好了才是。”  医官做了一揖,当面忍着,背过身便难掩笑意。  谢漪自也听到了,却是不动声色,将托盘置于几上,过来扶刘藻起身。  刘藻虽已病愈,身上却乏得厉害,抬抬胳膊都觉无力。谢漪来扶她,她连忙歪到谢漪身上,口中气喘吁吁道:“多谢漪儿。”  她就是再虚弱,也不至于喘成这样的。  就是装的。  谢漪将她扶起,好好地在她身后垫了迎枕,使她靠得舒服。刘藻假作虚弱,仍是半歪在谢漪身上。谢漪既不动,也不催促,由她靠着。  她蹭到谢漪肩上,对着她的耳朵,委屈道:“你真不理我了?”  谢漪的耳朵立即就红了,眼中也有了笑意,她忙克制住,冷声道:“先用膳。”  刘藻沮丧,谢相还是不肯理他。但她也不敢再赖在她身上了,乖乖坐起,靠着迎枕。  谢漪将汤匙递上,刘藻接过,不知怎么兴许是无力,平日小巧的汤匙这时握在手中竟有些沉。她嘟哝道:“使不动。”  这汤匙是嵌了金的,的确有些重量,萌萌方病愈,还是别使力的好。谢漪想着便接了过来,亲手喂她。  刘藻又活过来了,她口中淡着,没什么胃口,可谢漪喂她,她能吃下一整碗肉糜。直到着实咽不下了,方摇了摇头,示意够了。  谢漪并未立即扶她躺下,让她倚着迎枕再坐了会儿。  刘藻眼巴巴地看她,盼着她能回头与她说句话。她的目光炽烈,有如实体,走到哪儿便跟到哪儿,谢漪让她瞧得不自在,想起掖庭令早前便递了话来,有事要禀,便起身道:“掖庭有事要禀,臣且去瞧瞧。”  她说罢,不等刘藻出声,便去了。  刘藻看着她离去,眉眼一点一点地耷了下来,心口既酸且疼。  谢相真的不理她了。  殿中是无人的,因谢漪与刘藻一般,二人独处时,不喜宫人在侧。  刘藻独自一人,越想便越心慌。她忽然就想起一事,她与谢相相识十五年了。她一阵恍惚,而后便担忧起来。  谢相从未与她生过这样久的气,她是否已厌烦她了,故而她一病,一与她添乱,她便烦了。  这念头一起,刘藻就慌得很。她觉得很奇怪,分明能笃定谢相是忠贞之人,一旦动心,便绝无变心的可能,为何她还这般不安。她闭上眼睛,反思己过。  反思着反思着,她又想起她已有半月未沐浴了,因病着,不好挪动,且怕着了凉,又添风寒,故而半月来,都只是谢漪绞了帕子来替她擦拭而已。  她都未照过镜子,不知自己是何模样,然只想想,也猜得出必是蓬头垢面,极难看的。  刘藻一下就急了,扬声道:“备水,朕要沐浴。”  殿中无人搅扰,殿外必有宫娥候着。果然,话音一落,立即有人应诺,前去准备了。  宫中热水是常备的,不必新烧,宫娥前去,只传句话罢了。刘藻直接过去即可。她撑着床站起,虽不致站不住,却也是手脚绵软,极是乏力。  幸而浴房离得不远,且步出殿门,便立即有宫娥上前搀扶,省了她不少力气。  刘藻生得俊秀,这一场病又使她容色憔悴,身形消瘦,光是看,便令人心生怜爱。往日倒不如何,然自谢漪入宫,世人皆知皇帝喜好女色了。众多宫娥便不大自在,有心思活了,欲往刘藻身边凑,搏个富贵锦绣的,也有逃得远远的,以免入了陛下眼的。  只刘藻忙得很,不忙时又全与谢漪一处,竟未留意宫中风向。  她见有人扶她,便倚在了那人身上,好省些力气。  宫娥脸涨得通红,悄悄看了她一眼,又忙垂下头去,不敢久视圣颜。  到浴房,里头已是烟雾缭绕,诸物齐备。  刘藻入殿,只觉烟雾笼罩,既湿且闷,不过一会儿,便有些头晕起来。  宫娥还未退下,见此,犹豫片刻,方下定了决心一般,先是弯了弯唇角,挤出一个笑来,往前走了一步,将要碰上皇帝时,她忽想起什么,将眉眼放得格外温婉,又将唇角的笑意淡去几分,显得端庄温雅。  竟是在模仿谢漪。  可惜美人在骨不在皮。她虽模仿得有五六分像,却仍是一眼就能指出区别来。  刘藻扶着柱子缓了缓,正欲抬手宽衣,一只柔弱无骨的手轻轻地触上她的一带,先一步将一带解开,口中还轻轻唤了声:“陛下……”  掖庭令此来,是欲向谢漪请示修缮永巷之事。因后宫空虚,大多宫室殿宇皆是空置,房舍若久无人住,便易损坏,故而永巷之中宫室都已破败了。  此前,陛下嫌宫中事务杂且繁琐,除必要之事,便不爱管。可偌大一未央宫,她若不管便无人管了,于是这些殿宇便荒废了有七八年之久。  而今有了巩侯,掖庭令忙来请示。  修缮宫室,花费钱物,不在少数。谢漪想了想,道:“过几日,我亲去看看,已破到何等地步了。”  掖庭令恭敬道:“诺。”  此事便算禀过。掖庭令也知陛下正在病中,必是离不得巩侯,也不敢多留,忙就告退了。  谢漪看了眼日头,正是用药的时候,便欲回去,侍候刘藻服药。  不想,她一回到寝殿,却是扑了个空,本该乖乖躺在床上等她回来的人,不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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