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夜里爬在围墙看的视角不同,她站在院子门口往里看时,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违和之处。
季老爷这偏院里的池塘本就修建得十分偏僻,用民间的说话就是阴气过重风水不好。
可本就风水不好了,这季老爷竟然还违背常理的在池水最外围的一圈种满了槐树。
茂盛的槐树枝叶像两只巨手遮住了月光,而主干的上面一截则像是被什么利器切断,从远处望去时,乍一看像极了一排被切断头颅的无头尸体,诡异阴森。
“这季老爷专门不干人事啊,宅子里种这么多阴气极重的老槐树还砍断一断,分明就是用来聚阴养鬼的。”
甄纯看着这一排排的槐树咋舌,目光不由得往池子望去。
死寂沉沉的池水周围的栏栅挂满了不知名的铜质铃铛,铃铛上不知道是颜料还是鲜血,反射出妖异的红色微光。
明明没有风,这些铃铛却无风自动了起来,在寂静的院子里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空气中瞬间响起嘈杂纷乱的窃窃私语,像是有许多人在吟唱招魂曲。
令甄纯感到心中发毛,浑身不自在,情绪隐隐有些不受控制的变得烦躁不安。
她连忙两指并拢在身上点了几下给自己套了个静心咒,集中注意力摒弃掉这些诡异的铃铛声后匆匆移开视线看向池子的中央。
在池子正中央
那个奇怪的露天凉亭里,季老爷仰躺在地上,披头散发,止不住的咳血。
而壮壮娘的鬼魂也变得七零八散,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只余一颗头颅还在眨着没有瞳仁的眼睛看着生死不知的壮壮。
在场唯一健全的,只有尧烬。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沾染上的血迹,神情却似乎有些凝重,盯着池水深处不知在想什么。
“已经打完了吗,那些女鬼怎么都不见了?”
甄纯率先开口,并抬脚想往院子里走去。
“站住,别乱动!”
她的脚还没踏进院子,尧烬的呵斥声立即传来。
她张了张嘴,刚想问怎么了。
却发现自己瞬间被疼得说不出话来,身体立马又传来昨夜里那种要被燃烧殆尽的灼热感。
指尖已经变得通红一片,炙热的火星四溅。
“臭女人,你干嘛不听我的话!”
那边的尧烬见状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似乎气急,却又不知在忌惮什么,只站在原地冲她吼道。
“笨女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退回去啊。”
“我好像动不了”
甄纯努力想张嘴说话,声带却像是被融化掉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仅如此,悬空的那只脚掌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拽住了脚踝,不停大力拉扯她,想把她带进院子里。
她奋力挣扎,却完全没有办法挣脱,身子逐渐朝院子里倾斜,浑身开始冒出妖异的红色火焰,灼灼燃烧。
淦!
她这是要被烧死了吗?
甄纯瞪大了眼睛,神情满是愤怒和不甘。
就在这时,她的肚腹处亮出乳白色的光,一座流光溢彩的小塔缓缓浮现而出,塔心内的那颗赤红色珠子疯狂运转。
失重感瞬间消失,甄纯连忙抽回脚,惊魂未定的站在院子外拍着心口。
“臭女人,以后能不能长点心,本王怎么会和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女人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