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玩一局就明白了。”讲到后来,念妙干脆放弃了,一推骨牌,立马开局。
四人你推我往地洗完了牌,将之摞好,然后投骰子定庄家。果不其然,吴念娇最大,首庄坐定,开始摸牌。
吴念娇懵懵懂懂,让她摸牌就摸牌,被带着掷骰子,胡乱翻牌,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反正都有念妙代劳解释。
“杂七,喔,不大。只比我的杂五大了一点点。算了算了给你赢。”
“二姐这回可是双天,念娇你翻牌,除非你是至尊宝不然根本赢不了,哇,你,你竟然是至尊宝!”
“什么狗屎运!”
反正越往后打,吴念娇前面收的牌越来越多,四个一叠,已有好几摞了。
念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姐和二姐也逐渐沉默。
可是吴念娇全程就是个翻牌机器,根本没有记牌也没有算计……
吴念娇想起来之前薛姨娘的话,“让让她们”,彼时她觉得自己一个初学者根本不用考虑这事,谁知道运气太好可以扭转一切,硬是把她这个牌九半吊子推上了大赢家的位置。
倒确实得考虑考虑“让让她们”的问题了。
但是她一摸就是好牌,这该怎么让嘛……
“不玩了!”果然,几轮之后,念妙又把牌一推,宣告自己撂挑子不干了。
“今天五妹妹运气太好了。”大姐打了个圆场。
“运气不可能次次都好,还是要靠实力。”念妙仿佛在给自己解释,“念娇,下次你肯定要输。”
吴念娇连忙顺着台阶下,道:“我连牌都打不明白,都是四姐喊牌喊来了运气。”
权宜之计,小哄一下。
“哼,本来就是。”
草草几轮,念妙就失了大半兴致,干脆叫青绸把骨牌都收了起来,姐妹四人坐着吃点心聊聊天。
她们难得一块儿玩,大姐二姐跟念妙念娇二人有些隔阂,就连称呼也是有区别的。大姐二姐不太叫她们的名字,只按照序齿喊人。其他话更是说不到一块儿去,往往一个话题接了没几句就被冷落了,一直处于比较尴尬的气氛中。
好不容易二姐找到一个跟所有人都有关的话题:“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不知道今年跟往年有什么不同……四妹妹,夫人有没有给你透信儿?”
结果念妙一句话就把话匣子给关了回去:“就是白天祭祀,晚上看傩戏吧。年年都这样。”
话不投机半句多,四人没说几句话就散了。
临走前,念妙随手就把剩下的杏脯都“赏”给了吴念娇,完全不顾她根本不爱吃。
吴念娇无法,只好一个人捧着食盒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回去路上要经过渡湘坡,因着吴念娇之前被念姚推进旁边的湖里过,每次经过这儿都忍不住后怕地瞥向那个湖。只是今天略有不同,因为视线的边角里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个身影蹲着,一个站着。
“谁?”
两人的身影一滞,但没有四散逃开。
难道吴府进贼了?
吴念娇不敢走近,想抄起什么东西防身,结果手上只有刚刚念妙塞的食盒,聊胜于无。
她举起食盒,放大了声音:“谁在那里?要是不出声我就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