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有的是好厨子,未来秦藜也会为他做一辈子的佳肴美馔,何必她来费心?
只是沈家的厨子未必如她这般懂得调理身体;
而秦藜虽醒,却还虚弱,且仇人就在京师,若不能确保安全,目前还是不露面的好。
她向来做事果决,于是心中尚在迟疑之际,手上已抓起雉鸡,熟练地取出药材和香料盐酱等物腌制调和,放入瓦钵隔水蒸上了……
若沈惟清早日伤愈,也能早些腾出手来反击对手,保护他真正的未婚娘子吧?
阿榆慢慢地吐了口气,将手中信笺揉作一团,走到厨房,将信笺丢入火堆,又要将发髻上的檀木栀花簪取下时,忽见钱界正看着自己傻笑。
阿榆皱眉,“笑得跟二傻子似的做甚?”
钱界搓着手,干笑,“小娘子,你看我近来是不是……很配合,很听话?”
阿榆想起他拎石磨去压鲞缸之事,点头道:“嗯,跟阿涂学着,果然灵巧些了!”
钱界便笑得更谄媚,“那小娘子……你看我这么尽心尽力,能不能……给我解了那个天香摄魂虫?”
“……”
阿榆嫌弃地打量了下这蠢货,打开柜子看了眼,随手捡起一颗滚在角落的圆子,递给钱界,“服下,那虫就打下来了!。”
“嗯?”
钱界眯眼看着手心里干裂的生圆子,怎么看都像小娘子前两天搓的圆子。
——害他整整拉了一夜的肚子,眼睛都拉得抠进去了。
阿榆随口道:“
那日让你配合着闹了一回肚子,便想着该给你处理掉那只虫子,所以将解药搓在圆子里了。本打算做上标记,煮熟捞给你吃了就完事,谁知竟忘了。”
这也能忘?
钱界不敢指责她忘性大,忙道:“不用煮,不用煮,直接吃了就行!”
他抬手便将那颗干裂的生圆子扔入口中,吞了下去。
阿涂正走到厨房前,见状暗暗摇头。
他可记得清楚,阿榆当时煮圆子时小竹匾拿得匆促,滚了一二十个出来。
他有伤在身,不便帮忙,眼看着阿榆快手快脚将掉在柜子里的圆子扫了出来,一时没注意角落里还遗落了一颗。
谁能想,这隔了两日,那颗滚在角落吃灰的圆子,竟成了什么珍异的解药了!
小娘子的嘴,骗人的鬼,当真一句也信不得……
阿榆见钱界一脸轻松喜悦的模样,便道:“既解了毒,你是不是该回李参政那里去了?”
钱界笑容一僵,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小、小娘子你在说什么?”
阿榆不耐烦道:“李参政早就告诉我了,你是他的人。现在你是回他那边,还是留在我这边?”
“李、李……主人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说你虽蠢,但能帮我做些粗笨的活。”
“……”
钱界心下悲怆,却又庆幸自己还到底不是一无用处。
他僵笑道:“那、主人这是将我交给小娘子了,我怎能擅自回去?”
阿榆转头瞧见阿涂正探头看着热闹,心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