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之后,殷博明摇摇头。
“算了,由他去吧。”
外面天大地大,总比这富丽堂皇的鸟笼要好多了。
他走不脱,也不应该拦着别人。
***
阮昔到访的时候,殷承景甚至连寝袍都没有换,仍然是白天的装束。
“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
“嗯。”
阮昔点点头,甚至都没有向他行礼。
“和七王爷告完别了?”
“嗯。”
殷承景撇撇嘴角:“没想到孤竟然是最后一个。”
“你好歹也是位皇帝,心胸多少也应该宽一点吧。”
“哼。”
殷承景放下手中的奏疏,反正他已经苦大仇深地盯了它一个时辰了。
“回去以后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惹事生非,出了事可没人再护着你。”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阮昔能感觉到,对方在刻意回避自己的视线。
她走到龙疏案旁,扭捏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其实,在离开这里之前,阮昔还想犯最后一个错误。”
殷承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算了,反正你明天就要滚蛋了,不管做错了什么事,孤都不会继续追究。”
“当真?”
“君无戏言。”
阮昔咽了咽口水,鼓足了浑身的勇气,终于把那些话说出来了。
“我,想诱拐你。”
寝宫里面静得惊人,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殷承景费力地抬起头:“可是在说梦话?”
阮昔一脸认真:“你赏了我这么多钱,以后我就是小富婆了,家里有地又有田,生活乐无边,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上门女婿。”
“……”
“我知道你除了当皇帝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本事,没关系,我这个人大度的很,不会嫌弃你的。”
“……”
“其实你也不用带什么嫁妆过来,那些赏钱足够我们活好几辈子了,以后再生个一儿半女的,就把家业都交给他们操劳。”
“……”
“我知道这件事挺冒昧的,突然跟你提亲,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彩礼。”
阮昔将腰间的汉白玉佩取下,放进他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