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季云叹了一口气瘫回椅子中，“我倒是想直接送他一个痛快，但我有那胆子吗？大哥没发话前谁敢把他往死里弄？”季云越想越来气，这么多年来，顾辞还真是头一个他想对付却又不知如何出手的人。
憋屈，除了这两个字他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无奈的自己了。
沈楚莞尔一笑，心中了然。他虽然从来不接触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但六年前金三角发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说实话如果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是欣赏顾辞的，顾辞面对绝境的那份淡然冷静无疑让人赞叹。
“阿云，给你个忠告，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碰顾辞。”
说这话的时候，季云停下手里的活，转身面对墙上的屏幕，语气虽然淡淡的，可季云却明显的感觉到此话的郑重。
“……”季云有些发懵，“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在偏袒他。”
“你们？”沈楚抓住季云话中的关键词，“这个‘你们’包括大哥吧？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要违背大哥的意思去招惹他？”
季云有些慌了，“不是，，我怎么就违背大哥的意思了？对付顾辞的那些招不都是他让我去做的吗？”
“是。是大哥让你做的，可阿云，在执行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冒出过直接一刀解决了顾辞的想法呢？”沈楚看着试管中的蓝色液体逐渐变黄，拿过一旁的护目镜带上。
沈楚的话像是一支穿云而来的箭，直射季云心里最深处。
沈楚说的没错，他有很多时候都冒出过直接一刀解决了顾辞的想法，先斩后奏他又不是没做过。说实话其实他并不恨顾辞，因为六年前金三角的那场清剿活动压根就跟他没关系，那些死了的人他也不认识。可谁叫他曾经受过许胜威的恩惠呢。许胜威说过他什么都不要，只要顾辞那条命，季云觉得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应该做到，如果不是因此，他才没那么多闲心，一天到晚地盯着顾辞不放。
顾辞和自己大哥曾经的那些恩怨，他无意卷入，可谁叫许老最近逼他越来越紧。
哎，平白惹得一身腥，还出力不讨好。
难做啊！
“行了，你自己慢慢想想吧。”沈楚看了一眼玻璃试管，“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沈楚说完，毫不犹豫按下桌上的遥控，屏幕上一脸懊恼的季云随即消失。
沈楚快步走到一面墙边，按下绿色按钮，然后回到实验台前专心致志的将培养皿中的真菌取出。
五分钟后，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实验人员进入房间。
十五个小时后，所有实验人员轮流排着队凑到显微镜前。
季时渊同时收到一串乱码电话，季时渊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抬手打断正在汇报的技术人员。
走进会议室旁的空房间关上门，季时渊按下接听。
“sir，0713yellowareaexperintissuessful”
“isee”季时渊抬手看了一眼时间，“letshenchureporttoat7p”
挂断电话，季时渊看着路面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按下内线电话。
“今晚有什么安排？”
林止拿过平板看了一眼，“季总，今晚和两家银行的负责人有一个饭局。”
“推了。”
“是。”
“姐。”
顾辞站在接机口，一看见顾菱的身影立刻和李煜成迎了上去。
顾母因为身体原因不能随意离开，因此老两口在担心也只能是人顾菱一个人带着孩子回上海。
女儿的失而复得让原本接近崩溃的顾菱重新‘活’过来，闻声看过去，丈夫和弟弟高大身影一下子给了她归属感，顾菱的眼眶蓦然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