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宗主长老的存影和配剑都在这里。
祠堂很大很幽深,一柄柄带着岁月痕迹的古剑在昏暗光线中带着不败的剑光,就像一个又一个不灭的灵魂。
而幺幺牵着身后沉默的上古神魔,抬头?望去的时候,一眼看到了正中悬挂的宗主和夫人存影。
太熟悉…两张脸。
幺幺呆呆地?看着。
在她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中最熟悉最爱的两个人,告诉她宝宝健康快乐最重要?的两个人。
这一刻,她牵着一只小魔头?,看到了他们。
她早该明白的——她在长留闺房里的枕巾、身上衣服的袖口,都被绣上了“幺”子。就像那些年病房里、病床的白色床单和枕巾也会?绣上她的名字。
爸爸妈妈,就是爹和娘。
只不过?是过?去,与未来——
当幺幺终于见到他们的时候,她的掌心缓缓凝聚起一团浅金色光芒,似乎是爹娘放在这里,等了她许久许久的留信。
光芒散去后,那是一块…司命年轮。
是时间,是光阴,遥远地?呼应着她的血脉。
重焱的胸腔似乎也震动?了一瞬,他体内盘亘万年的血禁似乎得到了一种回应。
但此刻…重焱根本不在意血禁。
上古神魔的耳力太好?,更远的地?方,议事堂上的声音,他都能听得见。
所?以他听见澜丛述的话:
“我愿意一生对幺幺姑娘负责!”
“实不相瞒,从奈天秘境中第一次相见,我就深深被幺幺姑娘吸引了。那时候她直接几刀砍在礼苍彦身上,就让我知道?,她是个非常特别的女子。”
“后来在东海之?极、在帝陵之?处,她都是那样耀眼的存在!我想要?守护……”
这么多话。
这么多字。
重焱一整年都说不了这么多话。
可他知道?这些话是很好?的…就像兽类漂亮的羽毛,坚硬的鳞片,求偶的高歌。
他在说给?幺幺的哥哥听,凶兽感到焦躁不安。
“我绝不会?像礼苍彦那样利用她!”
“我们澜家是真的有意求娶幺幺姑娘!比起天下势力,我们更相信自己的信仰!……”
“我会?一生对幺幺姑娘很好?!就像对待深海之?神一样敬她!”
重焱垂在身侧的手蜷缩起来。
他也可以。
他可以做得更多。
他只是不会?说…
幺幺的哥哥会?满意吗?
她会?满意吗?
他焦虑的尾翼几乎要?从身后探出,可又知道?这里不能损毁一点,于是忍耐到兽类的血液都在沸腾刺痛,感到焦灼,感到害怕,最后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