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东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他没有方招娣的记忆，自然不知道这两人是如何相处的，更不用说之前送来什么礼物了。
他怎么可能知道啊？
见对方不说话，一脸心虚震惊，文舒媛心里也是震惊的，还有些害怕。
这种事情只出现在小说电视剧里，真正现实中看到，熟悉的身体里装了一个陌生的灵魂，怎么不令人毛骨悚然？……不，不对，会不会是人格分裂？如果刺激太大了，跑出一个新的人格，也不是不可能。
一瞬间，文舒媛想起了招娣曾经和自己看的一系列电影。
和她自己的爱好不同，招娣特别喜欢看《楚门的世界》《恐怖游轮》一类的电影，她突然回忆起了两人曾经一起看过的《二十四个比利》，电影的主人公就是患有人格分裂症，每个人格都有不同的名字、性格等等。
招娣……会不会也是这样？
她狐疑的眼神再度上下打量对方，只把李晓东看得浑身发毛。
不，不太像。
就算是人格分裂症，主人格也是会冒出来的，可是，她这些天从来没有在对方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不论是性格爱好还是其他什么，都没有一分一毫的旧日好友的影子。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未免太过可怕了。
文舒媛还在胡思乱想，脸上表情越来越严肃，李晓东看着对方逐渐沉下来的脸，同样心底发麻，自从穿到这个身体以来，他就没过过多少好日子，文舒媛虽然凶，但确确实实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连他妈都不认他了。
别看前几天他嘴上威胁，但真脱离开对方，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去哪里。
两人对视，一阵长久的沉默。
“你……”
“我……”
“你先说。”文舒媛倒想听听对方还打算说什么。
“我那什么，我忘记了，那个男人打我的时候打到了脑袋，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李晓东为自己辩解，“觉得女孩子化妆挺好的，真的，以后有钱了，我给你再买几套。”
见他还在找借口，文舒媛心中几乎已经确定了——
她真的……
她装出一副相信的模样，用怀疑的眼神看了好几眼对方，最后还是软下心肠说：“你变化再大，也不能把朋友给忘了呀，我们可是那么好的朋友。”
“嗯嗯，一辈子都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李晓东见对方的态度软了下来，连忙应付过去，但是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欲盖弥彰，就和小朋友说谎后
“行吧，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随后，文舒媛回到房间。
一关上门，她整个人就靠在门背后急促地喘气，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她还要死死地咬紧牙关，不敢让哭声传出去给对方听到。
是真的……她的猜测是真的……
她不敢想象，真正的方招娣去了哪里。
她会不会在别人的身体里？会不会沉睡过去了？会不会已经……
不，不会的，招娣肯定还活着！她不能乌鸦嘴。
怎么办？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