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就不见了……许是我瞧错了。”
谢如锦的手帕交在外间耐不住性子,催促起来。
姜韫闻声便道:“你且去吧。”
“表姐不和我?一道吗?”谢如锦有些遗憾。
姜韫摇了摇头:“太闹腾了些,我?就在这儿躲躲清静。”
谢如锦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外间笑闹声一阵高过一阵,听在耳中显得遥远又模糊。
姜韫频频往外望,仍是怎么瞧不见适才那道身影,一时间思绪纷飞,心乱
如麻。
酒杯见了底,她抬手又斟满了一杯,仰首一饮而尽。
“娘子,你喝这么多酒作甚?再喝就要醉了……”锦瑟在一旁见状,神色有些担忧,轻声劝她。
姜韫怔然失神,心不在焉地又倒了一杯,举杯抿了口。
“锦瑟,我?想不明白。”她闷声道。
锦瑟便顺着她的话问:“娘子想不明白何事?”
姜韫蹙着眉,复又往窗外瞧,憧憧一片人影让她眼花缭乱。
“我?在紧张。”她喃喃道,“就算是他,又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锦瑟闻言一下子便猜出她口中说的是谁,转头跟着她往外望,举目茫然:“……侯爷来关东了?”
姜韫仍是摇头:“应是看错了。这个节骨眼上,京城一堆烂摊子,他断然不会离京。”
锦瑟沉默下来。
画舫相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又各自渐行渐远,在湖面上遥遥相望。
姜韫收回目光,又闷头喝了好些酒。
她向来只是小酌怡情,还从未如此酗过酒。不多时,便有些不胜酒力,脸颊微红,却怎么也喝不醉,神思清醒,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锦瑟劝也劝不住。
临到画舫快靠岸时,才觉有些醉意,整个人晕乎乎的。未免回府时失态,遂又叫人去煮些解酒汤送进?来。
这画舫上备了酒,自然也备了醒酒汤。片刻后,便有小厮端上来一碗冒着热气儿的解酒汤来。
姜韫忍着眩晕,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热汤入口,她忽然皱了眉,险些呛着了。
锦瑟忙不迭去轻拍她的脊背:“娘子慢些,小心烫。”
姜韫却抬手把那碗汤给推远了些。
“不对。”她摇头,“太辛辣了些,不是让人叮嘱过少放些姜吗?”
锦瑟本想出去再让人煮一碗,刚一起身,忽然想起一茬,赶忙道:“娘子,适才在外间……好像瞧见了宋家的仆从,在宋二郎身边见过几回的。”
姜韫一顿,拧了眉:“宋家有女郎在这画舫上吗?”
“这也不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