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婉早上起来时，喉咙有点痛，像是要感冒了，令文森去给她买了药回来，让她在家休息，不用陪他去应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宋书婉吃了药，睡了一会儿，起床去洗衣服，虽然令文森疼她，嘱咐她不要洗，等他回来再洗。
但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她想替他分担一些。
夫妻俩都是第一次过苦日子，她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往后没有佣人，她得自己学着收拾家务。
这时有人敲门，宋书婉通过猫眼向外看了一眼，是陈培玉和宋可妍，身后跟着宋家的司机，司机的两只手里一共提了七八只纸袋。
“你们怎么来了。”宋书婉打开门，把三人让进屋，“坐一下，我给你们泡茶。”
上次陈培玉去令家，对令恬多有指责，宋书婉心中不悦，但宋树章是她亲弟弟，她不愿和这个弟妹彻底撕破脸。
陈培玉和宋可妍坐在麻布沙发上，打量了一圈眼前的出租房，窄小，装修简单，立式空调外壳已经发黄，电视机都没有一台。
陈培玉看向正在泡茶的宋书婉：“姐，你们租的这个房子多少钱？”
宋书婉把茶叶倒进壶里，平静地说：“两千一个月。”
陈培玉撇了撇嘴。
曾经的豪门贵妇，现在居然住这么个老破小，还得亲自给客人泡茶。
宋可妍往两间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问：“姑妈，表姐呢？”
宋书婉：“恬恬和朋友出去玩了。”
陈培玉“啧”了一声：“她还有心思去玩啊？”
宋书婉没有说话，把泡好的茶端过来。
陈培玉看了一眼那不知道用什么廉价茶叶泡出来的茶，连茶杯都不碰。
宋可妍也没动喝，说：“我怎么打表姐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宋书婉不想让她们打扫令恬，敷衍说：“可能是信号不好吧。”
陈培玉让司机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姐，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和妍妍来看看你，顺便拿点东西给你和恬恬。”
宋书婉看向那堆纸袋子，袋子上都印着大牌的logo，她客气地说：“人来就行，不用带东西。”
陈培玉：“这些都是送给你和恬恬的衣服。”
宋可妍打开一个袋子，从中拿出一条裙子，“姑妈，你看这条裙子多漂亮，我只穿过两次，现在不喜欢了，留给表姐穿吧。”
宋书婉一愣，看着宋可妍：“是你穿过的？”
“只穿过两次而已，衣服好着呢。”宋可妍笑吟吟地说，“我和表姐身材差不多，她穿一定合适。”
宋书婉指着茶几上的其他袋子，问：“这些都是你穿过的？”
陈培玉说：“还有一些是我穿过的，姐，是拿来给你穿的。”
宋书婉侧过脸，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拿回去吧，我们衣服都够穿，不需要。”
“姐，你不需要，恬恬有需要。”陈培玉说，“明天要上课了，恬恬到底曾经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又爱漂亮，总不能让她穿那些地摊货去学校吧。”
“地摊货怎么了？”宋书婉语气沉静，“只要衣服是干干净净的，心是干干净净的，就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陈培玉面色不豫，冷哼一声：“我好心好意拿来的，你真不要？”
“拿走吧，通通拿回去。”宋书婉扶着额头，“我头有点疼，想休息一下。”
陈培玉母女俩被下了逐客令，一边下楼一边骂了一句：“真是不识好歹。”
“不要就不要。”宋可妍嗤笑一声，“明天让令恬去学校被人看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