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林深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脸上以及唇角都不见任何笑意，简鸽则歪着脑袋看另外一侧。
程橙分不清她是在看对面的人还是窗外。
窗外天色暗沉，看不见什么景致，她应该是在看人。
两人刚刚明明很熟悉的样子，怎么坐一起反倒不说话了呢？
程橙摩挲着下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溢出心头。
一刹那，程橙想起昨天自己说的那些话，知道简鸽是一个人去莫斯科后，她特意叮嘱自己的小伙伴们在火车上多照顾照顾简鸽。
虽然她比他们几个大，性格安静又沉稳，一个人待着也能很好。可在火车上，狭小的空间，漫长的一周，会让所有事都逐渐变得无趣。大家年龄相仿又都是中国人，只要一个人先迈出步子就能玩到一起去。
小伙伴们自然也包括现在坐在她对面的向林深。
向林深这人也不是完全油盐不进嘛！
程橙笑。
晚餐并没有简鸽想象中的那么美味，可几人一边吃着一边聊着，笑声一直没有间断过，所以这依旧是她目前为止吃得最开心的一餐。
“你们知道后来那个人说了什么吗？”程橙放下筷子，憋着笑让另外三个人猜她刚刚分享的段子后续是什么。
郑怡安没有细想就说：“有病？”
程橙左右晃了晃右手食指表示不是，目光落到对面的简鸽身上。
简鸽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润喉咙，看着程橙不确定地说：“没素质？”
程橙左右晃晃食指，依旧不是正确答案，目光落到最后一个没有回答的人身上。
向林深比她们三人早吃完，这会儿正在看他刚刚看的书，并没有参与她们的段子分享大会，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安静下来三人在等着他那并不重要的回答。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将视线落到了向林深脸上。
向林深虽然全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但偶尔感官会变得很敏感，比如此刻。
他放下书，很自然地偏过头看简鸽，简鸽单手托脸，正一动不动笑眼盈盈地盯着他。
向林深对上她亮晶晶好像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瞳孔快速收缩了下，心跳也不自觉乱了一拍。他稳了稳心神问：“怎么了吗？”
程橙快速地将前因复述了一遍，随即抛出刚刚那个问题。
向林深诚实摇头：“我不知道。”
“猜呀。”程橙耐着性子，面对向林深她总容易变得不耐烦。
简鸽没有听出程橙语气里的怪异，依旧笑看着向林深，附和道：“你随便猜一个，我和安安都猜了，但是答案全是错的。”
向林深垂眸深思，过了会儿抬起眼，唇角溢出一丝淡淡笑意，说：“你牙上有菜。”
他！
程橙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诧地看着向林深，磕磕巴巴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看过这个段子？”
她坚信向林深作弊。
向林深双手环胸，嘴角含笑看着程橙：“我说你牙上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