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只纸飞机打着旋儿擦过头皮,自上而下贴着地面悠悠掉脚边。
宋栖棠仰头。
男人漫不经心斜倚二楼,望进她怒意灼烧的双眸,两根手指并拢至太阳穴轻轻划一下,嘴角微勾,混不吝的痞气溢于言表。
悠闲浪荡的姿态让宋栖棠莫名手足无措,她的平底鞋重重踩过纸飞机,脊骨挺直,不偏不倚衔接江宴行视线。
咬咬唇,正想开口,江宴行却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开了。
他是那般的沉稳笃定,好像自信他无论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宋栖棠都会迫于现实答应。
“栖棠……”隋宁孱弱的音色飘进耳朵。
宋栖棠重新疾步走向隋宁,郑重许诺,“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再坚持一会儿。”
——
保镖替宋栖棠打开门。
这家破旧的厂房荒废已久,二楼有间房是做办公室用途的。
宋栖棠踏进去,面庞冷若冰霜,盯着双腿懒散架桌边的男人,“隋宁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江宴行随意撷取唇边的烟,淡淡扫一眼宋栖棠,“你求人还躲那么远?”
办公室本身空间狭小,江宴行的气场犹胜五年前,性格阴晴不定,云淡风轻的一记眼神便如阴云压寨。
狗男人在权力的金字塔顶层享受五年,估计有点心理变态,很喜欢被底层蝼蚁仰望的优越感。
宋栖棠瞳孔散了光,唇角绷着,迟疑几秒,终于驯服地往前抬脚。
“我不知道隋宁做了什么事惹到你,不过能不能请你放过她?她家人报警了,你迟早要交人,隋宁吃了不小的苦头,以后会记住教训。”
她自觉态度相当的委曲求全。
天花板装着旧式风扇,一盏电灯笔直垂吊,细细的电线交错五页静止扇片映在斑驳墙壁。
四面光照不甚明晰,晕黄的光影纠缠着窗格缝隙,一圈圈萦绕宋栖棠头顶,渲染出年代久远的复古美。
她低眉顺眼,泪痣妖媚,卷翘的睫毛投落阴翳扑向山根,整个人清寂而冷静。
“报警如果有用,我也不会通知你来领人,养条狗我还能看家护院。”
江宴行淡然敛眸,目光若有若无顿在指间夹着的烟,“她伙同安保公司的职员偷起跃参展的钻石,负责销赃分货,你凭哪点求我网开一面?”
宋栖棠错愕,手指紧了紧,哑口无言。
她立时联想到,隋宁前阵子信誓旦旦承诺会有法子筹措医药费。
所以,隋宁是因为她铤而走险!
“大小姐,几天不见,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