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耐人寻味上扬,像一把杀气不外露的锋利钩子。
“她落到你手里全是被我连累的。”
宋栖棠不愿意揣摩他古怪的语气,忌惮他变脸比翻书快,软声告饶,“钻石我替你切割,还配合你买回钻戒,你扣着隋宁毫无用处。”
“你如今财雄势大,我就算想带着全家跑路也不可能,还不是得乖乖待在你的五指山。”
承认这一点真是心酸。
“隋宁平常特别能吃,虽然我晓得你有很多钱。”
她观察江宴行表情,习惯性将碎发别耳后,眨动的眼睫沾染光晕衬得鹿眼清灵,流露不自知的媚态,“都快过年了,你放她回去。”
江宴行幽邃的视线从下往上扫视宋栖棠,睫毛微动,“你在求我,是这意思吗?”
宋栖棠立时胸闷,她定睛注视男人,缓慢点头,一个字一个字硬邦邦蹦出唇齿,“求你。”
“大小姐都放低身段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总不能真要你叫我爷爷。”男人眼神轻淡,百无聊赖伸手拍拍宋栖棠的头顶,姿态倨傲得如同逗弄宠物,“乖。”
宋栖棠脸一沉,再次深刻领略到江宴行的睚眦必报。
她忍耐一秒,冷淡靠回椅背,不再搭理狗东西。
江宴行睨着女人气呼呼的模样,漠然移目望向窗外。
车子开上高架桥,霓虹飞逝的明暗光影投射车厢,一道又一道,笼着他清隽而俊秀的轮廓,暗色沉寂在深不见底的眸波,彻底隔绝明斑,形成无人窥见的重翳。
滨城素有“东方小巴黎”的美称,街两边Russ风格的异域建筑星罗棋布,灯火辉煌,虹影如织,参差映着冰雕氤氲绚烂色彩,令人恍然萌生时光倒流的错觉。
车厢暖气充足,夜景美不胜收。
纵使最讨厌的人就在身侧,宋栖棠还是难免卸下些许防备。
出来以后,她从未真正欣赏过滨城的夜晚。
原来景致这么的美。
正仰头瞧得入神,手机忽地响了。
凌晨两点,急促的振铃总易使人浮想联翩。
宋栖棠低头,眉骨倏然涌起深深浅浅的郁色。
号码是护工的。
她以为阮秀珠或者夭夭又发生意想不到的状况,连忙接通。
“糖糖……”女孩儿稚嫩的嗓音叩击耳廓。
“夭夭?”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