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行循声侧眸,眼底忽地光影翻涌,目色冷冽,俊美的眉宇几近滴水成冰。
清若han潭的眸子沉不见底,宛如染了浓墨,暗得叫人畏惧。
然而,那一瞬的异样稍纵即逝,快到任何人哪怕是镜头都无法捕捉。
他继续从容不迫且风度翩翩的接受采访,唇侧时而撩着温文尔雅的笑意。
所有人的焦点纷纷集中在江宴行身上,另一边的变故被忽略得理所当然。
隋安的惊呼穿透空气炸在耳边!
宋栖棠身形定住,紧跟着,一股巨大的冲力猛然席卷了周身,同时有重物坠地。
险些跌倒的那一秒,她仓皇转眸,先是看见江宴行一派闲适谈笑风生的模样,尔后便是隋安捂着手隐忍疼痛的画面。
隋宁大惊失色,“隋安!”
宋栖棠堪堪站稳,大步跑向了隋安,余光扫到滚落一边的铁盒。
“隋安,你怎么样?”她捧着隋安血流不止的手腕,神情焦急,胸口被浓重的担忧塞满,“流血了,疼不疼?我们马上去看医生!”
隋安摇头,看着宋栖棠勉强笑笑,“我不疼。”
铁盒其实不大,可高空坠物本身就危险。
说不定隋安还得打破伤风。
这一会儿的工夫,腕子ròu眼可见的发青。
“有没有搞错?大过年的还让人见血!”隋宁愤怒地骂着四楼住户,“公德心呢?”
见状,四楼的门窗都关了。
宋栖棠的心七上八下,又见隋安额头冷汗直冒,情急之下,不假思索扯过衣袖替他擦汗,“好了,当务之急是去看医生。”
隋宁用纸巾包住隋安的伤口,“大医院就不去了,去诊所,免得耽误时间消毒。”
置身同一个空间,电视台在做采访,却对籍籍无名之辈所受的伤害视而不见。
贫富悬殊的有色待遇显而易见,着实是讽刺。
宋栖棠心底沁han,小心翼翼扶着隋安从人群穿过。
从始至终,再没看过旁边那个北风中鹤立鸡群的男人。
——
隋安的手果然需要打破伤风,除此之外,伤处被铁盒的棱角刮破,缝了三针。
隋宁跑去药房拿药,宋栖棠留下来照顾隋安。
“谢谢你救了我。”宋栖棠心有余悸,忍不住责备隋安,“你说你,万一那是比铁盒更沉的东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隋安轻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