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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已是深夜十一点。
隋宁插上小太阳的插头,示意宋栖棠先烤火,自己又跑去厨房烧开水。
于是隋安便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毕竟是单身女人的家,他也不好胡乱擅闯。
“还冷吗?”环顾屋子,他总算找到一件能做的事,搬来坏掉的烤火炉,“我帮你修。”
“工具箱在阳台。”宋栖棠嫣然一笑,脱下隋安的羽绒服递给他,“管子烧坏了,一直没去换,本来预备过两天再修,你快穿好衣服,别感冒了。”
“南方人在北方过冬,确实挺煎熬,尤其我们这边还偏东,幸亏有暖气,暖气也要到三月才关停。”隋安从阳台回来,捞起小马扎落座,“星城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比这好受多了吧?”
宋栖棠墨如曜石的眸光闪了闪,轻笑,“其实好几年都没在星城过冬了,那里的确很舒适。”
隋安熟练地拧开螺丝钉,“思乡吗?以后就在这儿安定?”
“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乡。”宋栖棠静默片刻,心弦猝不及防被拨出颤音。
宋家四分五裂,直系亲属都不在了,她好像没有必须回到星城的理由。
即使偶尔午夜梦回,她会梦到那座璀璨繁华的国际大都市。
隋安低头拆卸烤火炉,眉宇端凝俊朗,神情认真,发顶被灯光镀出黑亮的圈痕。
“江总是你星城的故人?”
“难怪……”他皱眉回忆几秒,笑着摇头,“上次在居委会就发觉他对你的态度特别奇怪。”
“你们从前……”语速不情不愿变缓,然后迟疑着慢慢吐露,连贯成一句令宋栖棠揪心的话,“是恋人关系?”
宋栖棠的面颊不受控制寡白一瞬,分明置身温暖的源泉旁,偏生心里han气直冒。
“我不想回答。”她言简意赅,平素那么柔和婉约的人,此时罕见地展露攻击性。
这段时日各种各样的意外接踵而至,她真的疲于应付,恍若一把无形的枷锁铐在心头。
隋安抿唇,呼吸倏然一滞,有些无所适从。
相较之前被宋栖棠拒绝的感受,这次更为酸楚不甘。
尤其是经过江宴行明目张胆抢人那一茬儿,心中对自己的感情归属愈加没底。
打量女人紧抿的唇角,他若无其事取出发热管,“烧了,我们家有备用的,明天给你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