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心夸赞大小姐,你脑子里想些什么不清不楚的?”江宴行哂然失笑。
他起身,折起的袖口未放,懒散拖动托盘,示意宋栖棠坐对面的椅子,“吃完再去切磨钻胚。”
折腾一晚上,宋栖棠确实饿了,反正她不吃,江宴行照样会逼着自己就范。
低眸,当男人右臂丑陋的疤痕猝然入目,她屏息,心坎儿蓦地一蛰。
阴郁瞳珠掠过迷离色彩,脑海烟花般炸开无数纷杂片段,错落光影灼得感官发热。
江宴行似完全没察觉她的心理波动,“吃吧,不然凉了。”
宋栖棠的思维一时难以集中,就势吃了一个没蘸过酱料的水饺,食不知味地咀嚼,尔后木然执筷子,这才注意到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差不多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深井烧鹅,纸包桂花鱼,牛肚粥,清炒芥蓝。
滨城不缺地道的粤菜馆,可她几乎不用尝,就能猜出它们的来处是镛记酒家。
以前在星城,她跟江宴行常去那儿吃饭。
宋栖棠攥紧红木筷,“江宴行,你到底有何目的?”
“现在的我,还有值得你处心积虑的价值?”
第66章城府之下
满桌飘散食物可口的香味,顷刻沦为阴谋的代名词,毫无温存可言。
周遭的气压沉沉压迫,轻微的碗筷碰撞声响起。
江宴行掀眸,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下嘴角,睨着宋栖棠,唇尾撩起的弧度近乎淡得能忽略不计,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在宋栖棠看来,这俨然是江宴行的心理战术。
“特意选除夕这天找我,用年节勾起我的回忆,然后打感情牌,又使上怀旧的招数,你所做的一切,无非——”
宋栖棠嘲讽地笑了笑,清眸停留他依然没放下的衣袖,心像被冰冷的碎片扎出可怖血痕,嗓音刻意拖长,“为了我手里能要你命的东西。”
“硬的不行,你就来软的攻克我,顾忌宋家旧部会han心反水,又不敢贸然动我婶婶她们,你现在在江家的处境想必只是表面风光。”
女人歪头,好整以暇打量江宴行,温净脸庞显出别样妩媚,字眼缭绕过舌尖,语气一波三折。
“江大少被你逼得退居国外,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老爷子也未必更倚重你,纵使二小姐是女流之辈,商场厮杀的手段同样不容小觑。”
一针见血的剖析落地,男人轻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