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行狭眸,先前闲适的神情滞了滞,“怎么?”
突然静得死寂。
江宴行再度看向紧闭的门,取下烟,气场压抑,眸色逐渐暗沉。
“有个事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良久,陆皓谦清清嗓子,“我昨天在温哥华机场遇到周牧远,他买了回国的机票,说去找宋栖棠。”
客厅内光线明朗,但这句话飘出听筒的霎那,满室诡异地陷入了黑暗。
陆皓谦很有自知之明地挂断电话。
江宴行偏头,移开手机,扣着机身的手下坠,懒散搭在膝头,他盯着那扇门,眉宇间的暗翳交织着戾气,岑寂侧影仿佛被一层凛冽han霜冻结,蔓延到四面。
——
宋栖棠放下放大镜,将方边刀沿着钻胚的腰部纹理放进凹痕。
每颗闪耀的钻石都是从钻胚精心打磨出的,虽然工序繁琐,却让磨钻师非常有成就感。
一直没休息,眼睛酸涩难耐,她伸懒腰舒展身体,缓缓起了身,踱到窗口望远。
江宴行买的这所公寓处于滨城最繁华的地段,能欣赏大半个滨城的夜景。
习惯性将手插进口袋取暖,冷不防摸到两片钥匙。
宋栖棠的眼波轻轻流转,心念一动,拎着圆环拿出来。
钥匙在空中击出隐约的嚓声。
她冷冷瞅着,思维自有主张地发散。
景洪……
那地方离某三角很近……
余光不经意掠过磨钻的工作台,触及不知何时延伸至脚下的黑影,宋栖棠骇然一惊,脊背如同冰凉凉的蛇游走,手里的钥匙掉地上,发出的铁器声格外清晰。
本能的应激反应过后,她定神,混乱的心虚微平,准备弯腰捡起来,
另一只手比她更快。
“我给你的东西,你就随便丢了?”
江宴行淡笑,把钥匙放入宋栖棠大衣口袋,眉眼称得上清和,语调亦是平平。
宋栖棠却觉得毛骨悚然,她凝眸审视面前英俊挺拔的男人,语气不太好,“就算这是你家,你进来不敲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