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斜掠,发现那道挺拔的身影途径客厅进了浴室。
淅沥水声忽远忽近。
宋栖棠的思维彻底虚浮,瞅着天花板几秒,忽然起身关床头灯。
躺下后,她习惯性捏住柔软被角,随即意识到这是江宴行盖的被子,立刻郁闷地扔开,侧首枕着手臂装睡。
没多久,身旁凹陷一块位置。
温热健硕的男性躯体自然而然贴合后背。
男人的手环住纤腰,指腹在肚脐那块儿慢条斯理画着圈,尔后熟稔挑开浴袍系带。
宋栖棠短促地惊喘一下,本能摁着他手背,脑海空白瞬息,脱口道:“我是宋显义的女儿!”
剥浴袍的动作很连贯,薄冷疏懒的音色灌进耳道,“我最近口味重。”
宋栖棠感受着他迫近的唇息,越发心慌意乱,“江先生不担心自己哪天被雷劈?一晌贪欢导致英年早逝太不划算了。”
江宴行闷笑,灼烫的吻流连颈窝,“坏事还没做尽,阎王不肯收我。”
“你上次去栗县就看出我想要你,不然你不会穿那条裙子。”
包装撕开的声响只一霎。
宋栖棠莫名口干,手脚僵硬如木头。
那人覆盖她耳廓的唇溢出语焉不详的字眼,“原来大小姐没那么无私,这回选的比上次认真。”
永无止境的黑暗沉淀视野,她闭眼,神智不受控制地迷糊,却在某个瞬间维持着清醒启唇,“一晚?”
第85章撕夜
狂风暴雨摧折着误入深海的锦鱼,海流暴烈而温和。
再睁开眼,赫然发现只是一场颠乱的迷梦。
熹微的天光透过窗帘泄露室内,宋栖棠视野颠簸,没能摸索到细沙,只触及尖锐柜角。
悬空的不安感袭上心头,她下意识抬手,恍惚中攀附到什么。
一丝疾电骤现脑海,炸开斑驳陆离的幻影,宋栖棠眩晕着眯眸,睫毛簌簌颤抖,呼吸骤梗。
——那是条深可见骨的刀疤,丑陋可怖的凹痕铬着她指腹,像烙铁般刻进她生命。
手指无力跌落,她柔软的指腹滑过两枚圆形弹孔,柔若无骨耷拉床沿……
整个世界一片血红。
四面利器的白芒胡乱挥舞,耳畔传来嘈杂辱骂,上方刺鼻腥气源源不断飘进鼻端。
宋栖棠没被血濡湿的半边脸比鬼还惨白,她被人严丝合缝护在身下,仿佛最坚不可摧的壁垒。
破碎的呢喃带着绝望自她咬破的唇瓣吐露,“阿允……你放开我啊,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