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缓摩挲那张历经世事变迁依旧存于脑中愈加清晰隽永的脸,渗透浓墨的双眼少了凛冽,浅浅化作春风拂水的柔软涟漪。
被子拉到小腹,盖住女人裸露的手臂,犹豫一会儿,他低头,凝视她透着娇惯的容颜半晌,微带凉意的唇吻过她嘴角,上移着细碎啄吻,最终长久停留她眉心。
积攒五年的温柔,如汪洋倾泻。
——
宋栖棠真正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身体仿佛散了架。
若非如此,几乎忘了自己正躺谁的床呼呼大睡。
晕眩的视线瞅着天花板有些失焦,她艰难偏眸,目光搜寻一圈都没找着江宴行。
不提防听见浴室的门响,宋栖棠脸色微变,想重新躺下又来不及,只得拥紧被子仓促抬眼。
江宴行走出浴室便瞥向床,下巴光洁,五官沐浴窗外阳光显得格外英俊,唇侧掀起寥寥弧度。
“太阳晒屁股了,大小姐还学三岁小孩赖床?起来吃东西,免得你哭哭啼啼骂我虐待你。”
他穿着低调内敛的烟灰色衬衫,身形高大挺拔,信步踱到衣橱边,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闲散,随意挑了条领带。
不知想起什么,宋栖棠星眸淬冰,睨着他翻转的指骨,不自觉走神。
“早餐在外面,你自己吃吧,车费也给你留了。”
江宴行眼风都没给宋栖棠,径自打好领带,扫一眼腕表,拿过衣架挂着的薄款风衣,“我今天开会,律师的事交给我助理。”
宋栖棠头发乱糟糟地坐直,瞠目结舌,莫名感觉这情形很诡异。
她没多思量,忍不住开口提醒,“隋安……”
江宴行眼皮未抬,浓睫徐徐低垂,遮蔽了冷寂目色,眉骨被游离阳光之外的阴影笼罩,音调比表情寡淡,“这么点小事,随便找个人办就行了。”
眼见男人马上出门,宋栖棠眸光闪烁,语速飞快地启唇,“我今后不会再来。”
昨夜的欢愉确实很极致。
可也只是欢愉而已。
她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江宴行似笑非笑,强势的气场无形充斥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