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难看?”
元宵已过,多数住户早省亲结束回滨城。
平时大家都晓得黄桂芬和阮秀珠交好,眼下听见两家反目成仇都出来瞧热闹,面上全写满窥探八卦的兴奋。
隋宁见此情景只觉得难堪,放声吼他们,“都回去吧,就一点小误会。”
“什么误会?”隋母涨红的脸庞覆盖汹汹怒气,“我儿子被宋栖棠害得进拘留所,宋栖棠到现在都没半点表示,这是要撂挑子吗?”
隋宁忍无可忍,“就隋安是您孩子,我不是吗?栖棠能想什么办法?!”
正争执不休,一道高挑身影忽然斜射到台阶。
隋宁侧眸,宋栖棠不知站楼下多久了,清凌凌的神色几近驱散周身阳光。
隋母看到现身的宋栖棠,怒气不但没消减,反而嗖嗖往头顶窜。
“宋栖棠,你来的正好。”
隋母往前一步,居高临下睨着上楼的女人,“安安到底要怎么办?祸你惹的,高家是你家的亲戚,你要实在束手无策,就去求高家!”
“妈!您别吵了,能不能讲点道理?”隋宁声嘶力竭,情绪骤然格外激动。
昨晚宋栖棠去找江宴行,彻夜不归,这意味着她真把自己给了那人……
如今亲眼目睹宋栖棠明显不适的走姿,隋宁备受煎熬,又自觉太丢脸。
宋栖棠使眼色示意隋宁稍安勿躁,平静踩上第一级台阶,迎着隋母喷火的眼神,脸庞薄薄的笑意犹如霜花,“黄姨,我下午会去医院。”
“您说的对,我家家务事牵连别人确实不好,我向您保证,下不为例。”
她莞尔,眸子盛着山涧清澈的溪流,水波潋滟间隐约可见清han冰凌,语气疏离而客气,“不过,我们毕竟做了多年邻居,体面不能不要,您说呢?”
隋母打量眼前气势沉稳的年轻女人,心口震了震,不禁哑口无言。
宋栖棠依然笑容可掬,身上流露着柔凉气韵,无甚温度的目光从隋母面上冷冽移开,径直绕过她打开自己的家门。
——
“栖棠,我代我妈向你道歉。”
隋宁缀身后一同进门,满脸歉意地瞅着面无表情的宋栖棠。
宋栖棠摇摇头,提手里的塑料袋放茶几,脱下大衣,眉眼蕴藉着隐约倦怠。
“倘若顺利,隋安这两天就能放出来,高家也不会再为难他。”
隋宁闻言,越发羞愧得无地自容。
弟弟终于能脱离险境,她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感到更难过。
这是宋栖棠付出代价换来的。
她那个是非不分的妈不明就里,居然还跑人家门口大吵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