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余光斜斜掠过江宴行,焦点尚未落定,饶宇热切的目光随之而来,倾慕意味不言而喻。
她若无其事避让,干脆对隋宁说:“我去趟洗手间,你帮我照顾夭夭。”
——
远离人声鼎沸的环境,宋栖棠心口压着的石头仍旧没挪开。
走廊的暖气同样十分充足,她本来穿得不算多,可围巾一直绕着脖子不舒服,加上温度高,薄薄的汗意逐渐渗湿内衣。
昨晚跟江宴行那一番纠缠太激烈,当时只顾着逃跑,根本没察觉异样。
直至回旅馆洗漱的时候,她才猛然发现狗东西在她身上留了多少触目惊心的痕迹,就像想刻进她骨头似的。
女洗手间位于走廊的深处。
外头天色阴沉,空气里浮着雨水潮湿的味道。
宋栖棠其实并不需要上厕所,只是想出来透气。
吹了会儿风,她转身回去,途径安全通道,忽然听到奇怪声响。
类似于喷雾剂的瓶子滚到脚边。
她凝眸,谨慎地绕过瓶子,抬步走近那扇半开的门。
昏暗的视野中,一个男人倒地上喘着气呻吟。
宋栖棠心神一凛,猜到对方犯了哮喘,正想上前救人,脚步忽而顿住。
男人头顶丑陋的癞子顷刻间唤醒她的记忆。
“梅姐,我马上送她去钱老板房间。”
“姐是为你好,钱老板对你一见钟情……”
宋栖棠死死盯着钱老板,身侧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骨节泛白,瞳眸却血色沸腾,姣美脸庞黑气笼罩,神情狰狞而怨恨。
心脏被利器戳烂,鲜血淋漓下,毒蛇的獠牙一点点钻出来!
就是这个人!
是他伙同孙梅迷晕她,因此她阴差阳错上了江宴行的床!
拳头攥紧再攥紧,指甲崩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瑟瑟朔风吹过耳朵,嵌着围巾的脖子诡异地蔓延一阵han意。
宋栖棠的眼神恍惚瞬息,倏地清明无比。
抬头张望周围,发现附近人迹罕至,毕竟她透气的洗手间在走廊最里面,而且位置是监控的死角。
冷冷看向趋近昏迷的人,她轻笑,再退后一步,果断转身。
生死天注定。
当她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