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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栖棠细致擦掉阮秀珠眼角的结痂,用棉签沾水涂抹她皲裂的双唇,“医生说,只要您好好调养,没再出现排异现象的话,以后就能高枕无忧了,你还可以活很久很久。”
阮秀珠苍白的面孔笑意宛然,可喜色覆盖眼膜又忍不住沁出愁绪,“债务……”
“慢慢还。”宋栖棠耐心宽慰,“钱财身外物,我们一家人平安团圆最重要,别的不操心。”
“二十四小时之后,您能进食,我明天查查食谱,看您能吃什么,我给您做。”
她凝眸观察阮秀珠的精神面貌,把那只布满青筋的手放被子里,“您是不是有些疼?睡着就不疼了,这疼我们忍忍也没什么,它象征新生嘛。”
阮秀珠被她逗笑,担忧的情绪一扫而空,眸子转了转,口形继续比划,“夭夭。”
宋栖棠解释,“我过来医院您就开始做麻醉,我还没告诉你,夭夭前晚发烧,她住院了。”
瞅见阮秀珠瞳孔骤缩又要开口,她安抚,“夭夭已经没事了,您放心。”
“多陪陪夭夭,别总管我这个老太婆。”阮秀珠低声叮嘱。
“我会的,”宋栖棠欣然一笑,“您快睡,过两天夭夭来看您。”
阮秀珠很累,困倦如潮海更迭上涌的那一刻,她模糊想:自己往后一定得善待栖棠。
还有……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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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隋安拎着果篮、鲜花出现在病房。
阮秀珠需要多休息,和颜悦色和隋安说了会儿话便打起瞌睡。
“阮姨总算熬过这一劫,她下个月出院吗?”
“差不多,主要看恢复情况,其实我婶婶能这么顺利做手术,本身很幸运了。”宋栖棠送隋安出门,目光溜过楼下冒尖的毛茸茸草芽,讶异挑眉,“你快开学了,对吧?”
隋安默了默,“后天走。”
“这两个月林林总总发生太多事,我都晕了头。”宋栖棠走几步,沉吟片刻,像个邻家大姐姐嘱咐隋安,“下半年大三,你要实习,得提前规划好就业方向,免得届时手忙脚乱。”
“不过首都大学的毕业生,履历含金量很高,找工作没多大问题。”
隋安配合她不急不缓的步速,侧眸,女人恬美的形容一派岁月静好,气质新雅清净。
“你哪儿毕业的?”
早前隋安问过宋栖棠还问过隋宁,得到的答案都是普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