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着。
哗哗的水流刷过手心,蔓延蚀骨han凉。
客厅响起动画片欢快的片尾曲,伴随夭夭娇脆的笑音,窗外一层层亮起灯火,喷香的菜味顺风漫过鼻端。
一切都与平日没什么两样,可又总觉得无所适从。
“江叔叔!”夭夭兴奋的呼喊蓦地传来。
宋栖棠忽然关掉龙头,缩回湿漉漉的手抬步出去。
到了客厅,没听见任何敲门声。
“糖糖,你看,”夭夭稚嫩的嗓音飞扬四下,指着电视机,“是江叔叔诶!”
宋栖棠侧眸,电视里播放着昨天珠宝高峰论坛的新闻提要。
屏幕上的男人玉立演讲台,剪裁合体的西装裹着他健硕颀长的身躯,衬衫纤尘不染,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笑容温温,言行举止流露天然贵气。
“从事珠光宝气的行当,说话不漂亮点,我都感觉自己不敬业……”
一语出,台下掌声与笑声齐飞。
“开玩笑的。”他脱稿,干净声线通过话筒徐徐流泻全场,传递沉稳笃定的力量,袖扣缀着的衣袖没能遮住手背纱布,“商人以诚信为本,我们生意人还得实事求是。”
话落,掌鼓如雷鸣。
“江叔叔好帅!”夭夭的眼里飞出小星星。
宋栖棠指甲内收,呼吸凝滞,视线定格江宴行左手。
“我真死了,你会开心吗?”
“江宴行出车祸了!血流一地,后排还卡着人没得救!”
“我总该比你多活一分钟。”
“别怕,闭上眼,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
脑海无数破碎的画面一闪而逝,宋栖棠头骨好似被不知哪儿扫来的冷风削开了,那股han意钻进窟窿蛮横肆虐,窜向四肢百骸!
可又有另一种带着腥气的异样温热熨帖身体。
那是血……
她曾经整个人躺在属于江宴行的血泊里!
“夭夭,姨姨出去一会儿,我要宁姐姐陪你玩。”
宋栖棠像陷进梦魇骤然惊醒,跑回厨房拿手机打电话。
须臾,隋宁敲响门,宋栖棠开了门,一言不发穿鞋。
隋宁看着宋栖棠清冷的侧脸,目光极为庞杂,千言万语闷胸腔,最后只是笑,“放心,我替你照顾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