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先走了,下次来看你。”
夭夭忽然指着江宴行偏脸时被光线照得显出掌形的左脸,“叔叔,你脸怎么了嘛?”
江宴行兴味挑眉,毫不尴尬,微握手掌碰触火辣辣的面颊,“在窗台看见小老鼠,碰伤了。”
——
卫生间浓郁的气味暂时散不尽,宋栖棠只能用空气清新剂掩盖。
房门隔音效果不算太好,能清晰听见男人的足音渐次远去,之后是关门声。
“糖糖,你好没啦?我要嘘嘘!”夭夭开始拍门。
宋栖棠环顾四周,确认没丝毫纰漏才拧开门锁。
嘘嘘完以后,夭夭没急着走,而是睁着写满好奇与害怕的鹿眼东瞅瞅西望望。
宋栖棠也没走,正默算自己的安全期。
虽然江宴行关键时刻用了别的法子,她还是担心自己不幸中招。
思来想去,终究相信吃药更保险,决定明天去买。
见夭夭左顾右盼,她有点心虚,总感觉心里发毛,“看什么?”
“小老鼠呢?”夭夭抓抓下巴,“它跑掉了?”
宋栖棠秀眉微蹙,“哪儿来的老鼠?”
家里条件简陋,可她和婶婶很爱干净,少见老鼠蟑螂。
“江叔叔说的呀,”夭夭仰着头,回答得一板一眼,“他打小老鼠的时候,撞红了脸。”
说着,她举手搓自己小脸,“糖糖,老鼠会不会半夜上床咬我屁屁?”
宋栖棠的脸色立时隐晦地一黑。
孩子的眼睛太干净,清晰映亮卫生间过分整洁的环境。
忽略身体的不适,宋栖棠平静错眸,“不会,是他视力差劲,看错了。”
夭夭放心了,蹦跳跑出去,帽子装饰的兔耳朵活灵活现。
走到一半又折道,两手扒拉门框探着小脑袋,深嗅一口气,“卫生间好香。”
“去卧室等我,我帮你铺被子。”宋栖棠耳垂发烧,不愿意再待,突然抬步往外走,“你该睡觉了,不然明天得赖床。”
攥着的手机忽响。
宋栖棠低眸,一条信息弹进眼帘。
“今夜很愉快,怪不得煮那么碗清汤寡水的面,原来有饕餮盛宴等着我,早休息,晚安。”
喉咙冒火,手指收紧,险些将机身狠狠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