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年前的旧事。
无声的风流逝,夜色染凉江宴行镌刻阴深的面容。
照片里的宋显义近六十,中年得女,是以格外溺爱宋栖棠。
“那么担虑她安危,怎么就不答应我接你的班?”
“你养我十年,我替你照顾她,爱护她一辈子,不好吗?”
“非得折腾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死了都不安生。”
江宴行扯松领口,危险眯眸,阴鸷的色调裹挟浓郁han气翻涌出眼眶,张牙舞爪肆虐黑夜,忽而挑挑眉,凉漠的笑声悠悠溢出唇齿。
“不过命运兜兜转转,老天爷又把她送回我身边了。”
“你还能爬起来,改变这一切吗?”
“她现在过得很悲惨,想来想去,还是把她放我羽翼之下更保险。”
“她只该属于我。”
斩钉截铁的字音落下,衬得周遭越发死寂。
江宴行开了瓶带来的红头勒桦,酒液斜斜注入高脚杯。
腕骨稍倾,红色的液体不疾不徐浇碑前。
“是你生前最爱的酒,我先贿赂你,你抽时间入她的梦,让她听话一些,别总对我苦大仇深。”
三杯酒敬完,他丢掉杯子,沉默一会儿,掏出手帕巾随意擦两下遗照。
江宴行单手撑着碑顶,凝视宋显义,唇尾掀起绵长刺骨的冷哂。
“白死了。”
——
宋栖棠的速度很快,阮秀珠松口同意搬家,她立刻找来了搬家公司。
原本她会开车,可好几年没碰方向盘,技术难免生疏又没空练,只能选最稳妥的方式。
“刚出院不久就搬家呀?”黄老太的手臂挂着菜篮站门口张望,“一块儿住了几年,你们要搬走,我们真是太不习惯了。”
家里没多少行李,林林总总数得清。
“早晚都要搬的,况且那边的空气比这里好,也方便我做家教。”
宋栖棠一边指挥人搬东西一边笑语,“您要想我们,欢迎去做客。”
说完,她拎起茶几上的礼品盒递给隋母,“黄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隋母寡淡的神情滞了滞,“送我的?不用不用!太客气了。”
“这算什么客气。”阮秀珠慢步走近隋母,“收下吧,最近麻烦你们了。”
见状,隋宁心里五味杂陈,想到隋安惹的麻烦越发惭愧。
她推了下隋母,“妈,您不收,栖棠面子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