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尽失,眼底凶光隐现,低声交代同伴看好宋栖棠,按了按腰后的硬物下车。
双脚落地的霎那,又有辆车风驰电掣驶来,以更刁钻角度狠狠别开的士车尾!
桑尼躲避不及,脑袋磕到车玻璃发出一声闷哼,康旦则直接被后来的车带飞!
锯耳的刹车声划破寂静,车子飘移转位,甩尾过后再次狠戾朝桑尼那侧倾轧。
宋栖棠有桑尼做ròu垫,并没受伤,甚至大脑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先有自主意识。
“江宴行,我在这里,你撞左边!”
她大喊,推开神志不清仍禁锢自己的桑尼,两根手指插进他眼眶,手脚并用爬出去。
前座的哑巴见势不妙,立刻抓住宋栖棠衣服。
阿群敲碎玻璃窗,挥拳砸向他太阳穴!
身后倏地一轻,宋栖棠拖一半的卫衣又利索穿回身,仿佛火箭朝江宴行的车冲去。
车稳稳刹住,熄火,挺拔修长的身影下车,透过夜色凝视宋栖棠一眼,疾步走来。
险象环生的局面逆转,春风忽而异常绵润,晕白的车灯笼罩两人。
距离靠得近,宋栖棠清晰捕捉到男人眼底似酷冷涡流旋动的深黑风暴。
莫名生怯,原本平静的心潮瞬息被他凌厉气势刮起漩涡,急促的脚步微滞。
江宴行身高腿长,不耐她的退缩,大跨步便走到跟前,深邃的眸牢牢攫住宋栖棠。
那眼神,穿透力十足,令任何端倪无所遁形。
最终,停驻女人披散的头发与不太熨帖的卫衣,脱下带着余温的西装扔给她。
“有没有事?”
凉冽的嗓音化风里,缠绕着融进宋栖棠听觉。
她恍然想,可能风太温暖,覆盖眼膜的时候让人有种流泪的冲动。
“后排那个一直色眯眯盯着我,还摸我。”
隋宁火急火燎跑近,恰好听见宋栖棠四分抱怨六分撒娇的语气。
就跟受欺负的小孩向大人娇声诉苦,非要他给自己讨公道。
挺惊讶,平时没见过她这么小女孩的一面。
嘴巴能撒谎,感情和感觉这两样永远无法自欺欺人。
隋宁刻意放慢步子。
却见江宴行抬手抚了抚宋栖棠头顶,尔后握住她秀气的脖颈顿一秒,随即迈向的士。
他步履沉稳,慢条斯理从后腰的皮带抽出一样东西。
han光湛湛。
隋宁瞳眸骤缩,认出那是他在车上拿的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