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姓江。”
有些怄昏了头,话题又绕回起点,可说着说着,怒气交杂怨气撞得她思维混乱。
心底的骇浪被死死压制,原地踱步,暗光笼罩的眉骨疯狂漫溢阴黑气息,笑颜邪戾,“合着我还得感激你这头中山狼愿意冰释前嫌?你究竟算老几?你有资格管我?”
江宴行淡漠掀眸,神情han戾,唇侧扯出的笑意玩味,“我没资格管你?”
“你是我守着长大的,你认为我没资格管你?”他指缝松开,烟蒂啪嗒掉地上,冷冽嗓音依旧穿透白雾扑向宋栖棠,“宋显义把你给我的那天开始,你就不可能再离开我。”
“棠棠,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深邃如海的眸抬起,海波汹涌,凝望那个眼底风起云涌的女人,“你不想要我了吗?”
“十年……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
——
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彻底消失。
江宴行岿然不动坐着石头,剪影仿佛被静止的时光凝固。
他的伤口已缝合完毕,黑线混合血迹纠结着皮ròu,如同蜈蚣爬行。
从此,身上又多出一道因为那人留下的疤痕。
阿茵转眸瞅着地面的西装,沉默片刻,走过去捡起拍干净灰。
“江先生,宋小姐暂时接受不了,毕竟……”
脑海闪放刚才宋栖棠那句冷若冰霜的“我不稀罕你”,她心里怪不是滋味儿,轻声安慰,“您干嘛不解释清楚?”
江宴行闭目回忆女人交织阴郁与震惊的脸,摸出烟盒,咬嘴里又点燃一根,“她恨我。”
“比我想象中的更恨我,所以,哪怕我巧舌如簧也不管用。”
“更何况,没什么需要刻意解释。”他泠然勾唇,脸色苍白,指骨凸起,“那些事是我做的。”
“阿茵,你说……为什么人活一世,总是要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呢?”
男人怅惘的低叹飘荡风里,伴随青白的凉雾流逝远方。
像困惑的发问,又像无奈的自嘲,“很多时候,一步错,步步错。”
他当然没忘记他姓江。
更没忘记,自己活着的最大意义是复仇。
直至那年居心叵测去了她身边,才知道,原来他还能做程允。
她一个人的阿允。
她问他,被狗咬伤疼吗?
在那之前,已多年没人真正关心过他疼不疼。
——
宋栖棠的步子迈得很大,迫切渴望离开江宴行存在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