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关慧娴估计在恢复期,看上去挺正常,至少谈吐条理分明,逻辑清晰。
她歇斯底里辱骂宋家,甚至挥着拐杖打人,俨然对自己深恶痛绝。
秦晚也在旁边帮腔,无论是关慧娴抑或秦晚,都言之凿凿江宴行的未婚妻是她。
一再的打击,一再的挑衅,抑制的邪火嗖嗖往头顶窜!
自己向来就不是受气的性格,面对打骂,毋庸置疑会反击。
激烈争吵间……
宋栖棠蹙眉回顾,脑子莫名空白一瞬,尔后,眼前飞快地出现一帧帧幻象。
她看到当年的自己错手推倒秦晚,秦晚后仰,后脑勺不偏不倚撞上墙壁挂玩偶的钉子!
目睹秦晚直挺挺挂墙的画面,关慧娴吓得惊恐尖叫,下意识拿水果刀自卫。
下一秒,幻景里的宋栖棠不知怎么回事,劈手抢过那把刀……
——
翌日,宋栖棠去服装店。
曾妮惯常的和隔壁店的女收银员拉家常,时不时抱怨,“怎么生意这么惨淡?上次我们一天还净赚两三千。”
“怎么可能?请的托儿吧?”
收银员闻言嗤笑,翘着兰花指指四周,“你看这市场几个人?我老板说,早晚得倒闭。”
曾妮不服气,“千真万确,不信我给你看账本!”
余光瞥见脸色无波的宋栖棠,她拍台板,扬声,“栖棠,你拿账本过来!”
隋宁懒洋洋揽过话茬,“爱信不信,账本是随便给人看的?”
曾妮脸皮一僵,剜眼收银员,起身去杂货店买打包带。
“你们又怎么了?”宋栖棠收回视线,手肘推闷闷不乐的隋宁。
“我觉得合伙开服装店太草率,店子只开两个月而已,能有多少钱开工资?她嫌上个月的钱少。”隋宁郁闷,“好烦,以前没涉及到钱,我们很合得来,眼下话不投机半句多。”
宋栖棠挑眉,眉宇泛起悠长况味,“这我倒是不晓得,不过……”
“曾妮想赚快钱,你做事比她踏实,产生分歧的次数一旦多了,确实妨害感情跟利益。”
“唉,总而言之,当初的想法片面了,考虑得不够深入,如今只希望早点挣钱。”
隋宁颓废地伏桌面,侧眸瞅见宋栖棠眼睑下淡淡的青色,锁眉,“昨晚没休息好?”
宋栖棠点头。
一晚上坐立不安。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先隐瞒爸爸仇家上门的秘密。
婶婶的手术,需要静养两三个月,不能再受刺激。
涉及洪森,江宴行那条线同样会牵引出来。
偶尔,她都不懂自己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