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出来时,江宴行已经打完电话。
男人斜斜叼着根烟,坐沙发,黑眸被烟雾熏得眯起,正自己在缝针。
“江先生也不差几个钱,怎么就不舍得花钱看医生?”
“我省己待人,留着给你将来用。”
宋栖棠放托盘的动作一顿,没多思量,只当这人油腔滑调。
“该走了。”她转头看壁钟,犹疑地瞥向江宴行,欲言又止。
过一会儿,走近茶几拎起自己的包,又漫不经心瞅了眼他手臂。
阿茵昨晚给他缝的口子裂开小截。
他捏着持针器穿针引线,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衬得睫毛黑亮浓密。
“江先生心灵手巧,针线活做得不错,还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当然。”江宴行半垂的眼帘抬起,“还早,冰箱有吃的,你再帮帮我。”
宋栖棠沉默,望着他薄雾缭绕的瑞凤眼,觉得他很像缺爱的大型犬。
一颗闪亮的汗滴落上眼睑,他眼角无辜下垂,模样特别人畜无害。
宋栖棠心念一动,随手擦掉那颗快浸到他眼睛的汗。
真的只是下意识举动。
那双眼太漂亮,像磁场吸引了心神。
江宴行握住她手腕,努力维持的平静犹如草野被她纵一把火。
“撩我?”
宋栖棠冷冷挣脱,移目,淡然地陈述,“现在不想。”
“我会留滨城半个多月,哪天想要,随时给我打电话。”江宴行装腔作势摇头,唇尾勾起邪气弧度,“大小姐有需要,我必须满足你。”
他依然去扣女人的纤腕,指腹抚摸她手背筋络,“除了我,你别找别人。”
“有病。”宋栖棠冷哼,侧身对着他。
又不由默默回味他刚才的话。
半个多月就走?
太好了!
“我很健康,有病也不会来玷污你,大小姐这朵黑莲花最干净。”
江宴行玩味轻笑,倏然收敛放荡神色,“帮我拿双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