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宴行慢条斯理拆开纸巾,随手擦两下肩膀的鼻泪,脸色冷峻,“你懂个屁。”
揉皱纸巾,优雅地抛进垃圾桶,再没睬任何人,格外颀长的身影冷然拐过栏杆离开。
——
四周欢声笑语扑面,却被江宴行周身的冷冽气场瓦解。
他淡漠抬眸,放慢步调,脑海浮现叶凯风那句话。
“这么点小刺激,你都受不了?”
是受不了。
第一次在白家见到她起,就始终强行隐忍。
忍着不想,忍着不爱,忍着不要。
可不行,他终归做不到。
城中村接受采访亲眼目睹她被其他男人保护开始,他便忍不下去了。
再后来,发现她没有他仍能笑得璀璨无比,更无法忍受!
是不该那么早出狱,更不该再重逢。
至少他还可以永远催眠自己,她依然属于他,不会再有别人。
公寓对峙的情景历历在目。
真正一刀两断吗?
不管她,纵容她嫁给别的男人,帮他生儿育女,然后,自己只能沦为她生命中的污痕?
日辉镀上江宴行棱角分明的轮廓,他狭眸,眸光寂寂,表情清漠,收紧的指骨逐渐青筋毕露,心脏仿似被什么尖锐利器掏空了。
他高估自己,更低估了自己。
——
夭夭没坦白自己险些被撞伤的事,宋栖棠亦没提。
回到家里,隔壁的新邻居借着送蔬菜的机会旁敲侧击,“小宋,你有男朋友没?”
宋栖棠心如明镜,立刻婉言谢绝了邻居好意。
阮秀珠劝她,“假如真有合适的对象,你就试试。”
“婶婶,您为什么非得把我嫁出去?”她佯装生气,面上闪过酸涩,“您嫌我每个月多吃了几斤大米?大不了,我往后只每天两顿。”
“我哪是嫌弃你?”阮秀珠顾虑重重,想了想,只肯吐露一点,“这次捡回命,我真的感悟不小,你们姨甥是我最放不下的牵挂,万一我百年以后……”
“呸!”宋栖棠面色微恙,“您何必老说这种丧气话?”
阮秀珠苦笑连连。
江宴行只要活着,她就没法儿睡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