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一抹,掌心全是湿漉漉的液体。
右侧防盗门就在这时重新打开。
感应灯闻声而亮。
她张皇抬眸,泪眼朦胧中,交接阮秀珠冰han得毫无温度的眸。
——
家依然是那个家。
桌上堆积残羹冷炙,空气弥留着饭菜的香味。
温馨的感觉却荡然无存,反而换做凝重哀痛的气流充溢客厅。
阮秀珠紧摁后腰坐回沙发,瞅着脸色泛白的宋栖棠,冷笑。
可怕的沉默蔓延,宛若细菌疯狂地肆虐,吞噬着彼此的心。
良久,阮秀珠拿出一本泛黄的相簿。
那相簿看得出经常翻阅,边角都起毛了。
宋栖棠纤睫微颤,移开眼,狠狠逼退泪意。
“可馨只比你小半天,你凌晨四点出世,她第二天中午,当时你爸开玩笑,说你两没准儿前世双胞胎,上辈子姐妹没做够,约定这辈子再续姐妹情……”
“晓得你妈难产去世,我不顾自己剖腹产执意下地去看你,见你第一面就喜欢,婴儿最好喝母rǔ才健康,你又早产,小小的一只躺保温箱看着心疼,我怜惜你,主动提出给你哺rǔ。”
阮秀珠颤抖的指腹翻开一张张相纸,最终定格属于宋可馨的照片,嘴角染着笑,温柔抚摸女儿眉眼,“你两上辈子或许真是双胞胎,不仅长相酷似,性格也是一动一静。”
宋栖棠无地自容,低垂的睫毛不停颤动,水眸晃着破碎的光。
愧疚犹如投毒的火焰,肆意燃着身体发肤,无一处不疼。
她咬唇,骨骼僵得能化石,死死承受那份砭骨的拷问。
阮秀珠轻笑,眸光飘忽,“每次带你们出去,人家都羡慕我好福气,他们恭维我养了双如花似玉的姐妹,那时候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之一,我还想好要送你们一样的嫁妆。”
大颗大颗眼泪淌相册,迅速打湿宋可馨温丽的眉目,她瞳眸震了震,连忙伸手擦拭,然而泪水越来越多,情绪决堤而溃!
“可馨的性情从小文静软和,她受欺负,永远是你第一个出头,你承诺过她,无论谁欺负她,你都会替她出气……”
“可你现在做了什么?”
阮秀珠眼眶猩红,猛然提高声调嘶喊着痛骂,“你做了害死她的凶手的情妇!你向他摇尾乞怜,卑贱出卖自己!”
“他不但害死可馨,还逼死了你爸!”她切齿,痛心疾首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