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长短不一的烟头拨进颠着的撮箕。
宋栖棠淡漠收回视线,面不改色走远。
——
阮秀珠不晓得自己杵窗口多久。
直至北晒的太阳烫着眼皮,她倏然醒神,两手撑着窗棱,皱眉眺望,已经再也看不见宋栖棠姨甥的身影。
低头思索会儿,她快步走到宋栖棠的卧室,握住门把拧了拧,推不动,她取下固定头发的发卡,尖端试探着插进锁孔。
锁芯发出细微的声响,一推,带锁的房门便果然吱吱往里扩。
小小的杂货间改成卧室,简陋陈设一目了然。
阮秀珠呆立片刻,脸庞紧绷着,弧度冷硬,神情莫测。
搭门把的那只手汗津津的,心跳很快,好像要做不该做的事。
挣扎几分钟,她松开手,终于下定决心,大步跨进卧室。
目光搜索一圈,先是趴地上查看床底,尔后翻找床铺的各个角落,找寻无果后,她焦灼地锁眉,继续翻看衣柜、书桌。
“证据呢?怎么没有?到底放哪儿了?”
阮秀珠轻轻摇晃扣着锁的抽屉,眉宇间狐疑更深,巨细无遗又耐心找一遍,可钥匙依然不见踪影。
忍着腰部的酸痛再度趴地,忽见床底昏暗角落放着长条盒。
阮秀珠努力伸手仍旧够不到,遂小跑着去阳台找衣叉。
衣叉探向床底,盒子终于被勾出来。
她手指抚唇,嘴唇颤了颤,迫不及待打开盒盖。
看清里面装的东西,脸色立刻阴han,指甲不由自主嵌掌心!
幽幽冷笑,缓慢调匀呼吸,肺管吸着的气险些飘歪了!
“难怪江宴行目中无人,原来都跟那畜生见过面,全瞒着我!”
紧攥的拳头抖着,她盯住全新的iPad,耳膜轰鸣,沸腾的血气不断上涌,冲得头晕目眩,视野出现大片大片白点。
正感觉心尖绞痛不堪,客厅忽然传来敲门声。
阮秀珠一惊,手忙脚乱收起盒子,仓促放下床单,按原样关好门,等气息不那么紊乱才缓步走去门口。
“谁?”
心想宋栖棠应该不会突然回家,她要去服装店。
“新搬的邻居,做了小吃送来。”压低的男声噙着笑。
阮秀珠半信半疑打开木门,撩起防盗门上的帘布朝外面瞧。
下一瞬,她不可思议瞪大眼,脊背猛然卷过凛冽凉气。